⑴ 達爾文港被澳大利亞收回了嗎
到目前為止,澳大利亞還沒有撕毀協議,強行收回達爾文港。
⑵ 澳大利亞人為什麼不喜歡法國人
澳大利亞人不喜歡法國人應該是澳與法國的潛艇事件影響,法國人認為澳大利亞背信棄義。澳大利亞與美英合作撕毀了與法國的幾百億美金的核潛艇合同。造成兩國關系降溫。
⑶ 中澳徹底撕破臉澳大利亞動用否決權,撕毀「一帶一路」協議
本月21日,澳大利亞外交部長在一份聲明中表示,決定取消此前 澳大利亞維多利亞州與中國 簽署的「一帶一路」協議,澳大利亞外交部長給出的原因是這項協議不符合澳大利亞的利益以及外交政策。2019年,維多利亞州就「一帶一路」協議與我國達成基本共識,雙方將在基礎設施建設、商業貿易、投資等諸多方面展開合作。
該州雖然面積不大,但是他卻是整個澳大利亞工業、農業最為發達的一個州。要知道,簽訂「一帶一路」協議的是維多利亞州,澳政府並沒有干涉的權利。當時澳大利亞正在推進多個基建項目,該州政府希望能夠通過與中國的合作協議,獲得中國在基建建設方面的協助和支持,中國與維多利亞州簽署「一帶一路」協議之後,雙方在基建、農業、製造業的方面開展了一系列合作。
與此同時,中國在維多利亞州投資大幅度增長,雙方在合作期間建立了友好的合作關系,這令澳大利亞政府十分眼紅,不斷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阻撓雙方合作,並且將中方合作項目污化為「中國的宣傳策略」 。澳大利亞政府認為,與中國進行經濟合作將會損害澳大利亞國家利益。「一帶一路」合作協議是中國向澳大利亞滲透的手段之一。而在維多利亞州的眼中,與中國展開深化合作能夠帶動澳洲經濟貿易實現快速增長,同時雙方能夠達成合作共贏的局面。
與此同時,澳大利亞在5G以及新冠疫情等方面所採用的錯誤對華政策已經令兩國關系跌入冰點,現在莫里森政府還要濫用權利公然撕毀與中國簽署的協議,可以說澳大利亞已經徹底走上了聯合美國對抗中國的不歸路。加入「一帶一路」建設本來對澳大利亞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但是澳方僅僅從政治的角度出發,掐斷中澳兩國之間的合作關系,這種行為顯然是向美國表示自己的「忠心」。
澳大利亞不斷拿自己的利益換取所謂的「賞識」,以為這樣做能夠在未來的中美博弈中分得更多的蛋糕,但是澳大利亞政府顯然沒有對中國進行全面的了解,這種毫無契約精神撕毀協議的做法帶來的惡果,只能由澳大利亞政府自己吞下。
⑷ 澳大利亞企業的套路太深,揭秘中澳企業的鐵礦石爭奪戰
中國作為鋼鐵生產的第一大國,卻在鐵礦石上處處受制於人,為什麼?主要還是因為全球優質的鐵礦石礦山資源被少數幾家巨頭壟斷,特別是澳大利亞的必和必拓和力拓這兩家公司,2019年,中國從澳大利亞進口的鐵礦石就佔到總進口量的62%。但是很多人會說,中國企業明知道澳大利亞對鐵礦石的壟斷會制約中國鋼鐵行業,為什麼還要如此依賴澳大利亞的鐵礦石。為什麼不早一點打破壟斷呢?其實啊,中國政府和企業很早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早在10多年前,中國企業曾經有機會買入力拓公司的鐵礦石礦山資產,從而打破澳大利亞企業對鐵礦石的壟斷,但是卻被力拓公司坑了一把,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這是怎麼回事呢?這場爭奪鐵礦石控制權的商業戰爭其實非常的精彩,今天我們就來講講這段往事。
力拓公司是澳大利亞第一大,全世界第二大的鐵礦石生產企業,但是就是這樣一家公司,卻在2009年的時候差一點破產,為什麼呢?
事情最早的起因是力拓公司在2007年盲目擴張欠下了400億美元的巨額的債務。
2007年11月,力拓公司拚命在市場上找錢還債。這時另外一家鐵礦石巨頭必和必拓,向力拓拋來了橄欖枝,他公開發布信息,建議兩家公司換股合並,什麼意思呢?簡單地說就是:「我買你的股份,我們成為一家人,我手裡有錢,可以幫你解決債務問題。」但是對於必和必拓這樣的「好意」,力拓公司的股東卻並不領情,為什麼?因為,必和必拓給出的價格太低了,有點趁火打劫的意思,所以,這時候力拓公司股東們的內心其實是拒絕必和必拓的。
另一方面,必和必拓的並購建議震驚了世界。你想啊,世界的優質鐵礦石都掌握在三大巨頭手裡,壟斷已將夠嚴重了,如果這其中的兩家還合並的話,壟斷程度就更加集中,這對鐵礦石的進口國是個很壞的消息,特別是對於咱們中國這個嚴重依賴鐵礦石進口的國家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這時候第三個主角登場了,他是中國的一家國有企業,叫做中國鋁業股份有限公司,中國鋁業之所以加入戰局,一方面是為了阻止力拓和必和必拓的這兩家公司聯姻,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在力拓公司陷入困境的時候,能夠抄底力拓的股份,讓中國在鐵礦石談判上更有定價權。
中國鋁業悄悄的僱傭了國際投行作為財務顧問,招兵買馬、蓄足糧草。
2008年2月1日,中國鋁業當時的總經理肖亞慶親赴倫敦坐鎮,發起了突然襲擊。倫敦股市收市後的幾個小時內,中國鋁業在場外市場快速收購力拓公司的大量股份,最終以140.5億美元的價格收購了力拓英國12%的股份。這也是那個時候中國企業最大的一筆海外投資。
中國鋁業的這第一場戰役可謂有驚無險,目的也達到了,這場突襲把必和必拓打了個措手不及,有效地降低了必和必拓成功收購力拓的可能性。中國鋁業的介入也給力拓提供了一個安全保障,在拒絕必和必拓的時候更有底氣。
這次行動雖然達到了戰略目的,但是資本市場上這種不暴露消息的快速收購是要付出代價的,代價就是中國鋁業是以高出市場價格20%的價格收購力拓的股份,在明面上,中國鋁業並沒有佔到便宜。
所以,這場突襲戰雖然是中國鋁業發起的,但是潛在的最大受益者卻是力拓公司,因為中國鋁業一方面幫助力拓阻擊了必和必拓的並購要約,一方面還幫助力拓公司抬升了股價。
雖然如此,必和必拓也並沒有放棄對力拓的並購要約,力拓的債務問題也還是沒有能夠解決,局面就這樣僵持著。
時間進入到2008年的下半年,一場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發生了,就是美國次貸問題引發的全球金融危機。
金融危機導致股市崩盤,鐵礦石的價格暴跌。本來就債務纏身的力拓公司,這時候的資金鏈已經非常的危險,說白了,就是公司沒錢了,必須要到處找錢來維持公司的運作和償還利息,不然就會破產。力拓公司本來是指望通過配股和發債向資本市場融資。但是在金融危機後,想在資本市場上要錢已經不現實了。找銀行借?當時銀行都自身難保,哪有錢借給你?
唯一的辦法就是出售自己的股權和礦山資產,用這筆錢來為自己續命。
這時候的必和必拓公司呢?由於鐵礦石的價格暴跌,必和必拓的日子也並不好過,金融危機爆發後,也就是在2008年11月,必和必拓就撤回了對力拓的並購要約。
但是對於中國鋁業來說,這就是天賜良機。當時中國企業受金融危機的影響比較小,更重要的是中國政府也出台了一些政策,提供貸款,鼓勵中國企業尤其是國有企業走出國門,去海外收購礦山資源。中國鋁業有國家的支持,彈葯是非常充足的。
2009年2月份,中國鋁業和力拓公司進行了談判,簽訂了合作協議,中國鋁業將向力拓公司投資195億美元,其中72億美元用於購買力拓公司的可轉債,可轉債就是帶有看漲期權的股票。按照當時市場價格,加上中國鋁業之前持有的9.3%的股份,中國鋁業可以擁有力拓公司18%的股份。
更重要的是另外的123億美元將用於購買力拓公司礦山資產的部分股權,而且協議還規定這些礦山生產的鐵礦石中的30%將穩定的供應給中國。這就意味著中國鋁業能夠從澳大利亞企業手中拿回部分鐵礦石的定價權。
總之一句話,就是中國鋁業用了較低的價格就獲得了力拓公司的最優質資產。面對當時的債台高築的狀況,力拓公司這個「落難公主」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但是這個交易要完成,必須要面臨一個大的障礙,就是澳大利亞政府對外國投資的審批制度。中國鋁業的國企背景引發了澳大利亞政界和 社會 的擔憂,澳大利亞主管外國投資的外國投資審批委員會(FIRB)迫於政府的壓力,宣布延長對中國鋁業投資力拓公司的審查時間,在原來的30天的基礎上,又增加了90天。
中國鋁業這邊錢都已經准備好了,就只等著審查通過就可以注資了。
但是就是在這90天的時間里,情況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首先是2009年上半年,金融危機得到控制,鐵礦石的價格開始復甦,而且中國鋁業准備注資力拓公司這個消息本身也穩定住了力拓公司的股價,隨著世界經濟的恢復,資本市場也開始回暖。4個月的時間,力拓公司的股價就上漲了一倍。這就意味著力拓公司現在可以在股票市場上配股和發債融資,可以從資本市場上拿錢了。
更重要的是必和必拓又殺了回來,因為經濟的恢復,必和必拓又滿血復活,向力拓公司提出了另一套合資方案,可以向力拓公司提供58億美元的資金,這次的合資方案相比之前的並購方案,開出的條件要好的多。反正生米也沒有煮成熟飯,「腳踏兩只船」的力拓這時候的心理天平自然傾向了必和必拓這邊。
於是,2009年6月,力拓公司單方面宣布毀約,終止和中國鋁業的合作交易,按照協議規定,只需要向中國鋁業支付1.95億美元的「分手費」。這1.95億美元,其實都不夠支付中國鋁業的貸款利息和顧問費。
復盤一下力拓的「騷操作」,先是利用中國鋁業抵擋住了必和必拓的並購攻勢,接著又利用澳大利亞政府審批和與必和必拓的合作金蟬脫殼,撕毀了和中國鋁業的「婚約」,在必和必拓和中國鋁業之間左右橫跳,最終保住了自己最大的利益。
對面力拓的失信,中國鋁業只能黯然離場。
⑸ 如何看待澳大利亞政府撕毀維多利亞州與中國的一帶一路協議
21日,澳大利亞聯邦政府以該國《對外關系法案》為由撕毀該國維多利亞州政府同中方簽訂的「一帶一路」有關協議。媒體分析認為,此舉可能導致中澳關系的進一步惡化。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ABC稱,諷刺的是,新州在撤銷中方煤炭項目的同時,卻在其他地方加大了開采力度。其中西部地區沃勒附近更多礦山的勘探許可證招標工作於21日開始。美國皮博迪能源公司在該地區運營煤礦,沃勒一些當地人此前曾抗議美國公司在該地區煤炭項目的擴張。
⑹ 最近中國和澳大利亞關系惡化的原因有哪些
1、澳洲這地方,地廣人稀,高度發達,早己去工業化,國民經濟主要靠服務業,另外就是農牧業,還有點采礦業。民眾生活水平高,聚合度低,沒什麼政治熱情。政治家要上位,必須要製造熱點,煽動民意。近幾年中國影響力越來越大,大城市中華人越來越多,爭奪了中低端服務業就業崗位。所以中國是很好的政治攻擊目標了。
2、澳大利亞跟許多其他亞太國家一樣喜歡使用自己的地緣位置價值游離於中美兩邊以討取利益。
3、澳大利亞是一個白人至上主義的國度,無法容忍一個黃種人國家超越它,甚至超越它的宗主國,成為僅次於美國的強權。換句話說,在澳大利亞白人的世界觀里,世界權力金字塔的上層就不應該有中國的空間。
(6)澳大利亞為什麼撕協議擴展閱讀:
中澳經貿合作的真相:
中澳關系這些年極其密切,尤其進入21世紀以後,中澳經濟的互補性、中國快速的工業化和城市化拉動了澳大利亞的鐵礦石等商品的出口。所以我們能看到,很快澳大利亞就成為了中國主要的一個原材料供應地,中國從2009年開始就成為澳大利亞最大的貿易夥伴、第一大的出口目的地,包括商品和服務這兩種,可見中澳關系的密切性。
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的時候,很多人都在唱衰澳大利亞經濟,但也是因為中國需求的提振,使澳大利亞成為當時唯一未現衰退的西方發達國家。所以當時澳大利亞國內都在說:澳大利亞之所以幸運全靠中國。
當然,貿易的繁榮已經持續十幾年了。2020年確實是一個特殊的年份,因為2020年初的時候澳大利亞經歷了全國性的大火,經濟上很受打擊,緊接著是新冠疫情,導致一些社會管控,這些舉措其實也在干擾它的經濟發展。這也導致了澳大利亞整個經濟的表現今年確實是極其的不好。
⑺ 澳大利亞外交部長突然宣布撕毀「一帶一路」協議,中方強硬回應
2019年10月,中國與澳大利亞維多利亞州簽署了「一帶一路」協議,雙方將就此展開基建、貿易等多方面的經濟合作。在協議簽署後,澳大利亞多位政府官員曾以「不透明」等名義反對這一協議,並將其污名化為「中國的宣傳策略」。
2020年12月,澳大利亞聯邦國會通過了新的《外國關系法案》,該法案賦予了聯邦否決州政府等各級政府、機構與外國簽訂協議的權力。據報道,本次否決「一帶一路」協議的舉措,是澳大利亞聯邦政府第一次啟用這項法案授予的否決權。
對此,中國駐澳大利亞大使館進行了回應:我們對澳大利亞外長4月21日宣布撕毀中方同澳大利亞維多利亞州政府簽訂的「一帶一路」備忘錄和框架協議表示強烈不滿和堅決反對。
「一帶一路」是一個經濟合作倡議,始終秉持共商共建共享原則,倡導開放、包容、透明的精神,已經為參與各方帶來了實實在在的利益。中方同澳大利亞維多利亞州在「一帶一路」框架下開展合作,有利於深化雙方經貿關系,有利於促進維州經濟發展,增進維州人民福祉。
澳方此舉是針對中方的又一無理挑釁行徑。它再次表明澳方對改善中澳關系毫無誠意,勢必對雙邊關系造成進一步損害,也必將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因檢疫問題被中國暫停進口,澳大利亞木材行業幾個月來「叫苦連天」。如今,外媒又傳出,澳大利亞官員關於恢復木材進口的請求被中方無視,「冷板凳」還要繼續坐下去。
路透社3月12日稱,兩名澳大利亞政府「知情人士」透露,澳方試圖主動接觸,向中國海關機構提供了出口原木已噴灑殺蟲劑的證據,但沒有收到任何回應。他們認為,這意味著澳大利亞對華出口木材的希望還將被「凍結」很久。
去年11月以來,中國海關總署宣布,因從澳大利亞多地進口的原木中檢出檢疫性有害生物,根據相關法律暫停進口澳大利亞維多利亞州、新南威爾士州和西澳州的原木。有關情況已向澳大利亞主管部門通報。
路透社援引相關數據稱,澳大利亞每年向中國出口價值約16億澳元、400萬噸原木和制漿木材。對華出口占整個澳大利亞木材出口的約90%。
澳大利亞林業產品協會(AFPA)副總裁維克托·維奧蘭特稱,如果情況「僵持」數月乃至數年,將會嚴重打擊包括鋸木廠在內的整個產業鏈,損失數千個工作崗位。
維多利亞州波特蘭鎮商業委員會主席斯蒂夫·迦納形容,當地的鋸木廠「幾乎就是一座鬼城」,「好幾百個工作被暫停」。澳大利亞政府數據顯示,伐木業直接涉及3400名工人的就業,運輸等相關行業額外包括4900個就業崗位。
澳媒去年年底曾報道,澳大利亞林業產品協會首席執行官漢普頓當時警告,如果中國的進口禁令到今年3月,僅南澳大利亞州「綠色三角」區就將失去多達1000個工作崗位。此前,澳政府為該國木材行業提供了約7000萬澳元(約合3.5億元人民幣)尋找新市場。
但澳林業產品協會直接潑了一盆冷水,強調中國是全球制漿木材的主要買家,「這種做法不太可能成功」。
澳大利亞建築、林業、海事、采礦和能源工會(CFMMEU)高級官員奧康納曾呼籲,對相關行業既要實施短期援助,又要制定木材增值計劃。這樣才「不必成為中澳之間持續緊張關系的囚徒」。
去年11月,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就暫停進口澳洲原木問題表示,中方主管部門依法依規對外國輸華產品採取相關措施,符合中國法律法規和國際慣例,也是對中國國內產業和消費者負責任的行為。他同時強調,一個 健康 、穩定的中澳關系,符合兩國人民的根本利益。相互尊重是各國間開展務實合作的基礎和保障。我們希望澳方能夠言行一致,多做有利於中澳互信與合作、符合中澳全面戰略夥伴關系精神的事,切實為兩國各領域務實合作創造良好條件和氛圍。
⑻ 二戰後澳大利亞處死日本戰俘 澳大利亞殺死了多少日本戰俘
也不知道到底是處於什麼原因,作為第二次世界大戰戰爭暴行的受害者,我國很多人民似乎都非常的渴望成為施暴的角色。最早就是孫立人,化身為血手人屠,霸氣虐殺3萬日本戰俘。之後孫立人那還沒去世的老部下都看不下去了,出來給自己的老長官洗脫污名。之後才有很多人恍然大悟,原來人家根本就不覺得這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接下來忽然澳大利亞人又開始發飆,狂殺日本戰俘。最早在手機上看到這種文章的時候我沒留意,甚至沒點進去看。因為一是看標題就不合常識,第二如果我點進去看了,估計少不得要說幾句,很可能被愛國心切的群眾圍攻,何苦來哉?
但人不找事事找人,前段時間看到提名叫做:二戰後澳大利亞處決了全部17萬戰俘嗎?有被證實或證偽嗎?
我一看這都殺到17萬了?不能等閑視之,於是用網路搜索了一下。好傢伙,這個17萬居然還是個保守數字。就「澳大利亞 屠殺日本戰俘」這三個關鍵詞,頭幾頁上,日本戰俘被屠殺人數就從11萬升級到17萬、19萬、一直到20萬,伴隨著「一個不留」、「只剩一萬」、「架起機槍掃」之類霸氣的狠話。在我看來這個說法是非常離譜的,基本上可以用常識和邏輯判斷出是謠言,為什麼這么說呢?
首先對於日本戰後俘虜問題,我們之前知道的是日本人是最恨蘇聯人的。廣為人知的數字是蘇聯出兵東北的時候,把60萬關東軍戰俘抓回西伯利亞去服苦役,最後放回的時候少了10萬人,並且說不清楚怎麼少的。日本人就說都是被蘇聯人折磨死了,因此不依不饒的。設若澳大利亞人直接動手斃了11或者17、19、20萬,那麼日本人還揪著蘇聯不放幹嘛?一億總腦殘嗎?
其次二十世紀不是戰國時代,不是中世紀,不是你是強者你便是要逆天。殺俘這個事無論是道德上,還是在國際法都是站不住腳的,何況是屠殺十多萬?卡廷事件殺了多少波蘭戰俘?三萬。為了這事情波蘭和蘇聯鬧了幾十年,蘇聯都不敢認下來,最後鬧到蘇聯解體俄羅斯道歉為止。你覺得這真上十萬的殺法,日本政府會追索不得就閉嘴嗎?如果這是真的,西方國家又怎麼好意思指責日軍虐俘?戰後還不斷聲索己方俘虜遭受的苦難?
俗話說人上一萬無邊無際,殺了快20萬人要不留痕跡那是不可能的,這個數字都達到南京大屠殺的三分之二了。當時南京在日軍全面軍管之下都被人把影像資料留下來了,何況當時二戰已經打完了,澳大利亞又有何國力和國際地位能捂得住這個事情的蓋子?
但我能就這樣反駁這種說法嗎?就算別人不提到道德高度拿我的立場說事,但人家可以說你的證據呢?你不知道那是因為你沒見過啊,你孤陋寡聞啊,且去讀書什麼的。前面說的是我們可以用常識和邏輯推斷這是謠言,那麼不顧常識和邏輯相信並且傳播這種謠言的人,那隻能說這種謠言貼合了他們的某種精神需要,要證明這是謠言只有拿出證據。這就是辟謠的為難所在,造謠只需要一張嘴,張口來。而你如果要反駁,你需要去查大量資料。這也是我最開始不想沾這事的原因。
好吧,既然已經決定做了那我們就要去找證據呀。我的思路是這個事情必須看澳大利亞人和日本人自己是怎麼說的,總不可能這兩國在中國國境外發生的事情他們自己還不如某個中國人清楚吧?
我首先查找的是英文網路。按這些文章的說法,澳大利亞疾惡如仇,敢作敢當,分明是不怕事的,當時他們都那麼霸氣了,沒理由說現在就遮遮掩掩的。於是我就用Japaneseprisoner of war、Japanese POW、Australia、WWII作為關鍵詞搜索,間雜Kill、Murder、Massacre之類。
結果呢?很抱歉,出來的基本上是澳大利亞戰俘在日本戰俘營裡面如何受虐,有論文有新聞有回憶錄還有賣書的廣告。這一點上不得不說澳大利亞人做的不錯,不止一個網站有戰俘的詳細名錄,包括姓名、籍貫、出生年月、部隊、軍銜等等,還用粗體大紅字標著「DRAFTONLY: THIS IS NOT A FULL LISTING OFNAMES(僅是草稿,並非完整名錄)」。但是我最想要的是對應的日本俘虜的資料庫,他們沒做,估計是我英語糟糕沒找到吧。
和澳大利亞手中的日本戰俘有關的呢,雖然少,也有。主要是三件事:
第一件,竹永事件。就是新幾內亞戰線上日本陸軍第41師團步兵239聯隊第2大隊在大隊長竹永正治帶領下集體投降的事。其實就是40多個殘兵,但因為是第一例整建制投降所以在英文和日文世界都很有名(這個事之前我寫過相關文章,有興趣可以看一下)。
第二件,考拉越獄。1944年8月5日,澳大利亞新南威爾士州考拉(Cowra)戰俘營裡面的1104名日本戰俘暴動。情節乏善可陳,就是中下級日本官兵在狂熱下盲目暴動,結局是231名日俘和4名澳大利亞士兵死亡。據說日本小兵的目的就是找事求死,不但被俘的中高級軍官根本沒參與,而且死亡者的相當部分是借機自相殘殺造成的。
此事據說是西方盟軍管制下最大的一起日俘暴動和死亡事件(不敢不加限制條件,因為我國好像還有個死亡數千的通化事件,而蘇軍管制下資料不詳)。
此事如果讀者有興趣我以後可以寫出來,不過估計沒人願看,200和20萬差著整1000倍呢。
第三件,澳軍戰時殺俘。不過別忙著眼睛一亮,這事兒是2001年左右挑出來的一個話題,說的是澳大利亞第21步兵營的某個步兵排在某次戰斗中把抓住的5到7個日本俘虜用刺刀捅了。其實這種基層部隊官兵打紅了眼現場激情殺俘,在二戰中屢見不鮮,盟軍方面也並不諱言於此。這次是純粹媒體挑事,幾十年後抓出來博眼球,害得當時已經92歲的營長不得不出來洗地,說是當時一是周圍還在激戰,其次兵力太少沒法看押或者後送俘虜,第三那排長是個老粗——但是這還是犯罪行為雲雲。
就這么多。想大快人心的讀者肯定失望吧,而我更失望,這等於我啥都沒找著啊,二十萬人呢。
接下來我在RLS National網站(澳大利亞遣返與服務聯盟的官網)找到了這么個東西:日本外務省2017年出的《JAPAN-AUSTRALIAGRASSROOTS EXCHANGE PROGRAMME (2011–2017) REPORT ON POST-WAR RECONCILIATIONEFFORTS》(日澳基層交流計劃(2011-2017)戰後和解工作報告)。裡面說的什麼呢?大致就是日本當初虐待澳大利亞戰俘,如今邀請在世的老戰俘們參加活動,去日本訪問,相逢一笑泯恩仇啥的。還有哪年做了啥工作,多少人參與,參與者感言之類。
話說日本人也太賤了吧?日本攏共才抓了多少澳大利亞戰俘,還不是全整死,如今人家直接屠了你小二十萬,你外務部正式出宣傳資料裡面一句都不提?不提也罷,那至少算扯平了吧,用得著全是涎著臉賠不是嗎?就像日本固然也虐了美國俘虜,但吃了原子彈他們可沒少在國際上叫喚,日本人可以對著美國吠,但就是只敢拍著捧著澳大利亞,你信?
接下來在美國國會圖書館官網上又找到了份《Japan: WWII POW and Forced Labor CompensationCases》(日本:二戰戰俘與強迫勞動賠償案),這裡面說的是戰俘和勞工、慰安婦等戰爭受害者向日本政府索賠的案例以及日本法庭判決的法律依據,但裡面提到了也有日本戰俘起訴日本政府要求索賠的。這是哪兒的呢?還是那些從西伯利亞回來的,這些人認為他們遭受的一切苦難是因為日本政府的「遺棄」,所以要求賠償。我們不是來了解法律問題的,但是請注意,按之前的那個說法,澳大利亞屠殺的日本戰俘可比在西伯利亞死的還多啊。那麼不管是倖存者也好,當初的袍澤也好,還是遺族也好,他們都不出來吱一聲的嗎?
好吧,其實查到這里我也查不動了,英文網路對澳大利亞狂屠日本戰俘一事根本一無所知嘛,他們能拿捅死7個日本兵當新聞炒,卻不知道17萬和20萬更有爆炸性。遇上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是整個英文世界被封口了,從官方到民間統統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集體遺忘;第二是根本沒這事,聞所未聞當然沒人說了。
這兩種可能該選哪個?我本人是很清楚的,因為我有親身體驗。你要是喜歡看靈異故事,上網隨便搜一下,就能找到95年成都僵屍事件,言之鑿鑿啊。問題是我家就在成都武侯祠旁邊,95年我正在大學讀書,每天逃課困覺,醒了就去九眼橋轉悠,晚上吃了晚飯繼續晃盪。就這么一直游手好閑到畢業,而我就一直不知道有這么個僵屍事件。那麼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是我遇到的所有人都被封口了,他們其實都知道有這件事,唯獨瞞著我一個,我是唯一不知情者;第二是根本沒這事。
光我自己知道怎麼選不頂用啊,咱們做這些事都是給別人看的,那還得找。英文網路是完蛋求了,下面找日文網路,打人的記不住可挨打的那一定記得清清楚楚,要說日本人連喊冤都不會了我們也不信了對吧。
最初我還是按照英文搜索的辦法查過去,在又看了幾十篇日文的竹永、考拉以及西伯利亞之後我悟了,方法錯了——這澳大利亞人殺了十幾二十萬日本戰俘這事,一定是戰爭結束後發生的。因為我們都知道抓日本戰俘相當不易,比打死日本兵都難。在戰爭結束前日軍被俘人數上,日本和西方世界統計有一定出入,但各戰線總被俘人數之和均不會超過5萬人(這個數字一般不包括蘇軍八月風暴中的被俘者)。其中最大一宗發生在沖繩,日軍投降人數超過7500人,但裡面很大數量是現地徵召的沖繩人,這些人的洗腦程度與戰斗意志和日本本土調來的部隊是有區別的。如果是戰爭進行期間,整個北、中、南、西南太平洋戰區帶上中緬印戰區的俘虜加一塊兒都不夠澳大利亞人殺的。同樣,把整個中緬印戰區的俘虜全集中起來也不夠血手人屠孫立人殺的,他又不是耶穌的弟弟,上帝的親兒子,怎麼可能有人這么慣著他?
(圖片說明:新幾內亞恩代代德角,一名日軍殘兵被逼入海中,將手榴彈按在頭頂。岸上的澳大利亞士兵向他喊話,要求放下武器上岸投降,幾分鍾後這名日軍選擇拉響了手榴彈自盡)
也就是說,澳大利亞人如果想屠掉十幾二十萬日本俘虜只能發生在倭王裕仁發布停戰詔書以後,成建制的日本軍隊放下武器,才有可能湊夠人數。那麼事情就簡單了,只需要查找停戰時有多少日本人向澳大利亞人投降,然後再查一下有多少人回到了日本,做一個簡單加減法,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二次世界大戰可能是日本史上前所未有的人種擴散期,大量日本人在很短的時間內隨著軍隊遍布了亞洲的各個角落,一朝戰敗這些人又必須在短時間弄回來。這在戰後幾年是日本的頭等大事之一,日本海軍殘余的軍艦很多都改成復員船出去接人,包括大家經常拿來玩梗的雪風,所以這方面的資料是很多的。
這個戰後大遣返甚至有一個專門的詞來代表:引き揚げ(ひきあげ),中文引揚歸鄉,字面意思就是撤回,指的是日本從太平洋戰爭和侵華戰爭中佔領的土地上,以及之前控制的朝鮮、台灣、庫頁島、千島群島及太平洋諸島上撤回日本軍隊和平民的事件。用這個詞搜索基本上出來的就是跟這個事件相關的結果。
按日本厚生省的數據,當時在日本本土以外的日本軍人和軍屬,陸軍是308萬人,海軍45萬人,合計353萬人;非軍人則有約300萬人,合計為660萬人左右。其中最大宗的在中國土地上,約有400萬人。大多數人在三年內被撤回日本本土,據1949年末的統計,已撤回了624萬人;至30年後的1976年,共撤回了629萬人。
這裡面就產生了近30萬的差額,日本人對此的解釋是,其中一部分人就地入籍了;還有一部分人滯留當地,捲入當地的反殖民主義戰爭或者其他沖突送了性命,很大部分發生在我國解放戰爭中;但是最大宗的損失,他們把矛頭指向蘇聯,即所謂的西伯利亞滯留者。
當時有多少人被蘇聯人抓去西伯利亞也是筆糊塗賬。因為除了在東三省投降的關東軍部隊和日本開拓團以及一般平民外,蘇軍控制范圍還包括在朝鮮北部、庫頁島、千島群島投降的日軍部隊和當地平民。最初根據蘇軍對俘虜編組的資料認為是57.5萬人,後來一般認為達到65萬人,此外尚有70萬甚至200萬人的誇張說法,據說俄羅斯自己的檔案是76萬人。
蘇軍控制的日本俘虜從1947年起陸續歸國,至1956年有47萬6千人返回日本,這個無論如何是對不上賬了。那些少了的人哪兒去了呢?除了少部分人在蘇聯成家入籍歸化,大多數無疑就是死掉了。這死了多少人同樣說不清楚,一般就是說10萬人左右。美國人做的研究是死了25萬4千人,此外尚有9萬3千人失蹤,推定已經死亡。這個數字實際上是把蘇軍進攻時,日本平民在戰斗和逃亡中的死亡以及在東北和朝鮮船運回國前,在各類沖突中的死亡統統算進了戰俘死亡人數。俄羅斯政府交給日本政府的死亡人數統計名冊是4萬1千人,而前述關東軍戰俘起訴日本政府的案子中日本法庭採納的死亡數字是46082人。
那麼日本民間是如何看待蘇軍造成的戰俘和平民傷亡呢?——比東京大空襲死得還多,比原子彈爆炸死得還多,比在沖繩戰死的還多。除了各類道德名義的聲討外,生還者以回憶錄形式賣慘也是比比皆是。
那麼回到我們最初的問題上來,蘇聯人弄死日本戰俘是因為漠視、物資匱乏和強體力勞動,而澳大利亞人據說是架起機槍直接掃射或者刺刀解決。這澳大利亞人比蘇聯人明顯更狠毒啊,屠殺數字按最小取11萬,也許比不上沖繩戰死人數,但也一定多過原子彈炸死人數吧?
所以在日本統計資料中,澳大利亞軍隊控制下的戰俘慘景怎麼也得濃墨重彩渲染一下吧?
想多了,就幾句話。1945年8月15日,在澳大利亞軍隊控制區,含婆羅洲、英屬新幾內亞、俾斯麥群島、索羅門群島,日本軍隊和平民合計14萬人,占日本在外人員總數的2%,澳軍控制區的人員至1946年全部返回日本。除此之外,沒了。
這樣可不行啊,我都不管最後多少人回日本了,你給我來個總數才14萬,這怎麼夠人家澳大利亞人霸氣的,還差幾萬人這上哪兒弄去?
不行啊,還得找下去,這么些泛泛而談的東西怎麼行,我們需要的是專業資料,專業!
接著我又找到東西了,《日本降伏後における南方軍の復員過程 1945 年~ 1948年》,這個名字都不用翻譯的,大家看漢字都看得懂。這是日本東洋英和女學院大學國際社會學部的教授增田弘寫的。
這篇論文是關於英軍管制下的日本南方軍的,並不涉及澳軍管制下的部隊。但是這篇文章解釋了一個問題,就是日本戰敗後在盟軍管制區成建制投降的日本軍隊是以什麼名義和組織形式繼續存在的。
戰斗中舉手投降的日本俘虜,和815之後成建制放下武器的日本軍隊,在中文中我們都稱之為戰俘,但在英文世界則大不一樣。
當時為了減少日軍部隊對投降的抵觸,以便盟軍盡量和平進駐,麥克阿瑟的總司令部發文對日本俘虜的身份作如下界定:在戰爭中抓獲的日軍,毫無疑問是屬於戰俘,prisonersof war,簡稱POW;而停戰後放下武器的日軍部隊,應稱為surrendered Japanese soldiers,進一步是JapaneseSurrendered Personnel,即日本投降人員,簡稱JSP。對這種JSP,則等同於disarmedpersonnel,意即非武裝人員。麥克阿瑟的命令,其本意也許只是為了一時方便玩個朝三暮四的把戲,但英日雙方就開始拿這個定義各取所需。
對於日本來說是就坡下驢,因為日本人也需安撫已經被軍國主義洗腦和毒化的軍隊不要自行暴走。因此在大本營和軍令部發向各地,也包括關東軍的命令中都強調說明,他們向盟軍投降並非投降,而是按倭王詔書的要求放下武器。那麼放下武器的日本軍隊仍是日本軍隊,在復原解散之前軍隊的組織體系和命令系統並沒有發生變化。
而這些軍隊戰後的解散問題則依據《波茲坦公告》第九條:日本軍隊在完全解除武裝以後,將被允許返其家鄉,得有和平及生產生活機會。日本人據此將日軍回國與復員結合起來,當時接他們回國的船就叫復員船,也就是說這些投降日軍直到上船回國仍然是按原來的軍隊形式組織起來的,上下尊卑並沒有變化。直到船隻入港,士兵下船辦了手續,就算復員再次成為平民百姓,到這個時候那支日軍部隊才算解體。
而英國方面則是和荷蘭殖民地政府勾結,在POW和JSP這兩個名詞定義上玩文字游戲,力圖只佔便宜不出價錢。二戰後期日軍補給線被切斷,前線餓殍遍野,看這些鬼子掙扎求生當然是很爽。但日軍一旦投降,英軍進駐此處,那麼物資供應壓力立刻轉移,平白多了百萬張嘴(日本平民也需集中看管並提供基本生活物資),英國人也hold不住了,事實上到46年東南亞果然出現大米供應危機。
如果是POW,那麼當然需要以武力監禁,限制其行動自由。但這樣一來,這些日軍的物資供應必須完全由英軍包起來,而按照《日內瓦公約》要求,英國人還必須給日本戰俘特別是軍官按照他們原來的標准開薪水。對於這一點不要驚訝,日本人在二戰中的俘虜政策混亂而詭異,一方面他們對盟軍戰俘砍殺虐待毒打苦役為所欲為,另一方面雖然沒簽《日內瓦公約》,他們卻在按人頭給盟軍軍官發薪水。不管這筆錢是多是少,居然還真能拿到,並且真的能夠動用(被俘的澳大利亞軍醫回憶軍官們把這筆收入攢起來,湊到一起給生病的戰俘買雞蛋)。所以從法律和道義上來說,英國人還迴避不了這筆開銷。
但如果是JSP就不一樣了,既然不是戰俘而是非武裝人員,那麼英國當然沒有義務把這些人都養起來(完全不供應也是不可能的),那麼後勤問題就請日本人自行負責。46年大米危機的時候,英國人就是如此厚顏讓日本人從國內自行調集存糧運來養活這些人。後來在日軍回國問題上也是一樣,英軍借口這些人屬於JSP,因此不提供運輸船隻,要求日本自行派船。
另一方面,在英軍控制的廣大地區,都需要進行大規模的戰後重建和恢復,這種工作不可能不動用戰俘人力。如果是POW,按照公約的規定,不能強制其進行繁重勞動。換言之是JSP就可以,既然還是日本軍隊,依據投降協議,日本軍隊在解除武裝後應服從盟軍的管理,不得拒絕盟軍的命令。並且按照英國戰爭部所發布的命令,英軍不需要向JSP支付通常標準的勞動報酬,因為他們是日軍,日軍勞動為何需要英軍給錢呢?
所以用JSP一時爽,一直用一直爽。南方軍的主體在46年回國後,英國人和荷蘭殖民地當局還給扣下10萬3千人,其中荷屬東印度的3萬人一個都沒走成。一直用到48年,輿論已經把英國人和蘇聯人的西伯利亞戰俘營相提並論,盟軍當局感到極大被動,才放這些人回國。
這是英軍的情況,對應澳大利亞軍隊也是如此。澳大利亞作為英聯邦國家,政策上大致是跟著英國人走的,澳大利亞的國力和國際地位根本沒有獨斷暴走的可能。所以澳軍轄區的日本戰俘同樣是JSP,同樣是高度的組織性,甚至保留了部分自衛用的輕武器。這種戰俘群體與正規軍隊的差別只在於沒有裝備重型武器而已,要說在不付出較大傷亡代價又不驚動外部世界的情況下把他們架起機槍來統統打死,或者分批刺刀捅死,或者悄無聲息全做掉可以說是毫無可能的。
對於日軍戰俘,做得絕唯有蘇聯。蘇聯說什麼JSP?沒有JSP,全是POW。你武裝起來的時候我碾壓你,你解除武裝我更不在乎你,現在不是和你講道理的時候。蘇聯把關東軍俘虜和隨手抓獲的平民統統打散編制,重新按1000人左右一組編成勞動隊,據說編了570個,統統驅趕北上去西伯利亞勞動改造去了。在日本人看來蘇聯人這就是悍然撕毀投降協議,屬於毫無信義,但也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日本上下對蘇聯既恨又怕。
現在背景資料我們已經了解了,但我們最需要的還是一個直接的回答,在澳軍控制下的日本降兵究竟是何許人,數量多少,有多少回國。
最後我找到了日本近代史作者,防衛大學名譽教授田中宏巳為澳大利亞-日本研究計劃(AJRP)做的一段說明。這個計劃是1994年當時的日本首相村山富市發起的,旨在對日本和澳大利亞之間的戰爭歷史進行梳理,雙方對口單位是日本大使館和澳大利亞戰爭紀念館戰史部。
按田中宏巳的說法,1949年8月15日,在澳大利亞第一軍受降區域的新不列顛、布干維爾、新幾內亞及周邊小島上的日軍共14萬人,以軍人為主,非軍人數量較少(戰爭中後期日軍曾主動以特魯克為起點撤退非軍事人員)。這些人是以今村均大將為首的日本陸軍第八方面軍約10萬人,和草鹿任一海軍中將為首的日本海軍東南方向艦隊約4萬人。這個人數是什麼概念呢?當時整個澳大利亞軍隊總數是98萬人,並且分布在從歐洲到太平洋的廣闊區域。也就是說這批日軍的數量相當於澳大利亞全軍的七分之一,要負擔他們的管理和物資供應,對於澳大利亞軍隊的人力和澳大利亞的經濟幾乎都是不堪負荷之重。
當時在周邊各島嶼上作戰的日軍約為4萬人,以安達二十三中將第18軍的20、41、51師團和七田一郎中將第2軍的第5、32、35、36師團為主,這部分日軍作戰部隊在陸海空三面夾擊以及後勤斷絕的情況下損失極重,第18軍搞到人相食,生還者不足10%。但在拉包爾聚集的10萬人情況又有不同,從44年起他們就在搞現地自活,說穿了就是自己種地生產糧食等必需品和初級工業產品。澳大利亞既然無力供給也無力全盤管理,只能讓他們繼續現地自活,只是解散了原有的軍、師團編制,但聯隊以下仍全盤保留。(對於拉包爾日軍的現地自活,中文網路上有現成的介紹文章,我就不在這里佔用篇幅。只是大家閱讀的時候注意可能有誇張成分,他們只是現地自活不是現地享樂)。
田中的介紹沒有涉及這些日軍最後的命運,不過好在我們還有其他資料可以參照:《過酷なる岸辺から オーストラリアと日本のニューギニア戦》(從殘酷的岸邊澳大利亞和日本的新幾內亞之戰)。
這本書也是澳大利亞-日本研究計劃(AJRP)的研究成果,日本駐澳大利亞大使和澳大利亞戰爭紀念館理事長出席了發售儀式。本書售價是12.95美元,大家如果覺得需要驗證可以去亞馬遜之類的找一找。
本書的第七章專門講日本投降後的戰俘問題,結果也是田中宏巳寫的,怪不得他在介紹中不肯說清楚。
在戰爭中期,以今村均為首的拉包爾日本陸軍高層就意識到戰爭在走下坡路,拉包爾很可能被切斷後勤,隔絕在海外。因此從43年4月起,日本陸軍開始有意識地運輸和儲備被服、糧食等生活必需品,同時開展開荒和種植的培訓,而此時日本海軍還在傻獃獃地冒險運進軍火、飛機和燃料。到44年2月時,海軍航空隊從拉包爾撤走,盟軍攻擊方向隨之轉移,拉包爾守軍就被拋棄在敵後封鎖起來。由於沒有飛機也就沒有威脅性,盟軍對他們也就是採取封鎖政策,此時海軍因為沒有糧食和其他補給只得放棄成見和陸軍合作,倒成了各戰場上少有的日本陸海軍和諧共處的典範。
到45年8月的時候,拉包爾生產糧食的自給率已經達到85%,甚至能夠用小船運送自產的糧食救濟周邊島上作戰部隊的餓殍。當這些人向澳軍投降以後,澳軍就如前所述立刻承受了巨大的負擔。為了監管這些人,澳軍將他們集中起來遷入10個戰俘營,這又造成了原來兵營附近的土地拋荒,必須重新開荒,結果46年的糧食自給率降到了60%。這些空額必須由澳大利亞人補齊,同時他們還承擔著周圍各島4萬張嘴的開銷,那4萬人是完全沒有自給能力的。
二戰一結束,原來盟國之間運行良好的後勤體系就宣告終結,澳大利亞的物資供應立刻也開始緊張。大量青年被軍隊佔用不能投入生產,加上這些憑空而來張著的大嘴,因此澳大利亞人對管制日本戰俘一事非常不耐,希望他們盡快滾蛋。但是澳大利亞自身國力有限,無力出船把他們弄走,而46年糧食減產事件更是雪上加霜。
1946年澳大利亞人通過盟軍駐日總司令部強迫日本優先向新幾內亞派出復員船,第8方面軍的第一批復員船在當年4月歸國,其後所有澳大利亞控制區的日本戰俘在46年走了個干凈。在後續批次的復員船上,甚至運載了1850噸糧食和8000件農具,以及自產的被服等生活用品,以支持日本戰後重建。雖然不像後來美化過的回憶文章那麼田園牧歌,但是能帶著物資返鄉,在當時各地回國的日本降兵中也是僅此一份。
看明白了嗎?這就是最後結果,除了少部分定罪伏法的戰犯,以及還困在深山野林里打游擊的倒霉蛋,自今村均以下14萬人,清潔溜溜,全跑回去了。
所以沒有什麼大屠殺,沒有什麼血洗,當然也沒有鐵血的澳大利亞人。日本大使館和澳大利亞戰爭紀念館背書,這就是權威答案。
什麼屠殺11萬、17萬、19萬、20萬之類的,英文日文網路上沒人知道,只有中文自媒體知道,所以本人鑒定如下:這就是中國自媒體作者發明和傳播的網路謠言,其目的就是通過聳人聽聞標題和子虛烏有內容,利用讀者的愛國感情衍生的報復心理,獲取更多的點擊和流量,以此掙廣告費——這個目的還真是高尚。
⑼ 中國投資者正在迅速放棄澳大利亞,與哪些因素有關
隨著中澳關系陷入僵局,中國投資者正在迅速放棄澳大利亞。澳大利亞媒體報道,中國投資者已經放棄了澳大利亞,但依然在基礎設施、土地和水資源方面持有一定的數量。數據顯示,中國去年在澳投資迅速下降,跌幅達到70%,已經降到了最低水平。
澳大利亞經濟學專家分析,中國在過去的十年已經成為了世界最大的投資者之一。隨著時間的推移,中國的投資領域已經從資源轉向了其他領域,包括科技領域。隨著中美地緣競爭激烈加劇,中企對澳大利亞投資的方向也隨之轉變,從大宗收購轉向安全的資產。統計稱,在過去的兩年中,有三分之一的投資領域是來自商業房產。中國公司的投資方向歐洲以及「一帶一路」倡議相關的國家。專家稱,如今澳大利亞雖然在努力減少對華依賴,但中國已經開始減少對澳投資,努力實現投資渠道的資源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