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想要成功!一定要知道的貝爾效應
導語:貝爾效應的啟示:想著成功,成功的景象就會在內心形成;有了成功的信心,成功就有了一半把握。所以成功其實並沒有想像得那麼難,他有時需要的僅僅是你的勇氣,這正是一般人所缺乏的!
韓國成功人士
也許有人認為這是危言聳聽,會說成功哪會那麼容易。可事實是,只要你相信,成功真的沒有想像的那麼難。1965年,一位韓國學生到劍橋大學主修心理學。在喝下午茶的時候,他常到學校的咖啡廳或茶座聽一些成功人士聊天。這些成功人士包括諾貝爾獎獲得者,某一些領域的學術權威和一些創造了經濟神話的人。這些人幽默風趣,舉重若輕,把自己的成功都看得非常自然和順理成章。時間長了,他發現,在國內時,他被一些成功人士欺騙了。那些人為了讓正在創業的人知難而退,普遍把自己的創業艱辛誇大了,也就是說,他們在用自己的成功經歷嚇唬那些還沒有取得成功的人。
想到這里,他認為對韓國成功人士的心態加以研究將是一個不錯的題目。不久,他把《成功並不像你想像的那麼難》作為畢業論文,提交給現代經濟心理學的創始人威爾·布雷登教授。布雷登教授讀後,大為驚喜。驚喜之餘,他寫信給他的劍橋校友--當時正坐在韓國政壇第一把交椅上的人--朴正熙。他在信中說,“我不敢說這部著作對你有多大的幫助,但我敢肯定它比你的任何一個政令都能產生震動。”
正如威爾.布雷登所料想的,這本書果然伴隨著韓國的經濟起飛了。這本書鼓舞了許多人,因為它從一個新的角度告訴人們,成功與“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三更燈火五更雞”、“頭懸梁,錐刺股”沒有必然的聯系。只要你對某一事業感興趣,長久地堅持下去就會成功,因為上帝賦予你的時間和智慧夠你圓滿做完一件事情。後來,這位青年也獲得了成功,他成了韓國泛業汽車公司的總裁。
台塑創始人王永慶
台塑創始人王永慶賣米的故事也說明了這一點。15歲小學畢業後,王永慶到一家小米店做學徒。不久,他用父親借來的200元錢做本金自己開了一家小米店。當時大米加工技術比較落後,出售的大米里混雜著米糠、沙粒、小石頭等,買賣雙方都是見怪不怪。王永慶想,我要是在每次賣米前都把米中的雜物揀干凈,人們肯定會更加喜歡我賣的米。他這樣做了,結果這一做法深受顧客歡迎。在當時,其他的米店都不提供上門服務,王永慶賣的米多則是因為送米上門。他在一個本子上詳細記錄了顧客家有多少人、一個月吃多少米、何時發薪等。算算顧客的米該吃完了,就送米上門;等到顧客發薪的日子,再上門收取米款。他給顧客送米時,並非送到就算。他先幫人家將米倒進米缸里。如果米缸里還有米,他就將舊米倒出來,將米缸刷干凈,然後將新米倒進去,將舊米放在上層。這樣,米就不至於因陳放過久而變質。他這個小小的舉動令不少顧客深受感動,鐵了心專買他的米。就這樣,他的生意越來越好。從這家小米店起步,王永慶最終成為今日台灣工業界的“龍頭老大”。王永慶的一系列做法都是當時各米店老闆不願意或是不屑於去做的,但王永慶做了,並取得了成功。同樣是賣米,結果會如此不同,關鍵在於王永慶拿出了一種改變服務觀念的勇氣,並且將之付諸實施!事情似乎很小,做起來好像也輕而易舉,但卻只有成功者才做得出來!
英國前首相威廉·皮特
英國前首相威廉·皮特還是一個孩子時,就相信自己一定能成就一番偉業。在成長過程中,無論他身在何處,無論他做些什麼,不管是在上學、工作還是娛樂,他從未放棄過對自己的信心,不斷地告訴自己應該成功,應該出人頭地。這種自信的觀念在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中生根發芽,並鼓勵著他鍥而不舍、堅忍不拔地朝著自己的人生目標--做一個公正睿智的政治家--前進。22歲那年,他就進入了國會;第二年,他就當上了財政大臣;到25歲時,他已經坐上了英國首相的寶座。憑著一股要成功的信念,威廉·皮特完成了自己的飛躍。
英國作家夏洛蒂
英國作家夏洛蒂很小就認定自己會成為偉大的作家。中學畢業後,她開始向成為偉大作家的道路努力。當她向父親透露這一想法時,父親卻說:寫作這條路太難走了,你還是安心教書吧。她給當時的桂冠詩人羅伯特·騷塞寫信,兩個多月後,她日日夜夜期待的回信這樣說:文學領域有很大的風險,你那習慣性的遐想,可能會讓你思緒混亂,這個職業對你並不合適。但是夏洛蒂對自己在文學方面的才華太自信了,不管有多少人在文壇上掙扎,她堅信自己會脫穎而出。她要讓自己的作品出版。終於,她先後寫出了長篇小說《教師》、《簡.愛》,成為了公認的著名作家。
2. 到朝鮮做生意
有一份關於朝鮮的資料,希望對你有幫助。
對朝鮮投資環境的優勢在於:
1 、落後的生產力和低素質的管理能力的朝鮮市場的開放, 為處於經濟起飛不久的中國企業家或經營者們提供了具有較高回報率的投資市場;
2 、低經濟發展水平和物資貧乏的環境, 對朝投資有利於充分利用現有資源, 利用不同功能的產品去針對不同地區、不同經濟條件的產品開發提供了產品市場。
3 、具有平均水平較高素質的勞動力資源條件, 勞動力價格偏低。為投資企業創造低成本的人力資源的勞動力市場;
4 、製造能力差, 生產工藝落後, 產品起步低, 對於我國閑置設備或老設備的再利用, 以及提高國內設備的生命周期和創利能力提供了環境;
5 、管理能力和管理經驗的缺乏, 為中國企業家創辦跨國公司提供了實習場所;
6 、朝鮮現處於對外開放的初期, 各方面條件都不成熟。起步階段具有較優惠吸引外資的條件。投資規模小、投資額低, 為更多的國內投資者提供了機會;
7 、朝鮮開發自由經濟貿易區對中國提供了更多的邊境貿易和對南韓的轉口貿易的機會, 為規避關稅壁壘和技術性貿易壁壘提供了條件;
8 、朝鮮是實行中央集中管理的計劃經濟體制的國家,由政務院的有關部、委管理產品計劃、資金調撥、物資供應、生產銷售等。從而減少市場銷售環節, 一旦合營在短期內能夠得到政府的壟斷性市場保護;
9 、朝鮮有優越的地理環境和比較豐富的自然資源, 為投資者提供了良好的地理環境和資源優勢;
10 、中朝兩國有歷史悠久的友誼史和友好鄰邦, 為兩國人民的合作提供了良好的人文環境。
朝鮮投資環境的劣勢:
1 、由於朝鮮具有不安定的國際環境, 從而給投資者帶來較高的投資風險率;
2 、中央集權管理制使政府幹預行為加大, 不利於企業按正常的生產、經營秩序運作, 加大了投資者的風險;
3 、低收入水平決定其購買能力, 社會消費能力不足導致市場需求量小, 市場的價格彈性小。從而限制了企業的投資規模;
4 、電力不足、交通運輸不便、計劃內外差距大的生產條件制約了企業的發展;
5 、長期的封閉至使其有較強的民族感和民族意識, 從而抵禦外來文化和外來產品的意識加強, 不利於外商投資者的發展;
6 、開放初期各項法律、法規不健全, 不能完全保障投資者的合法權力, 至使投資者沒有安全保障;
7 、嚴格的外匯管理制度和不完善稅收法規不能保證投資者收益分配和投資回收;
8 、人口少和連綿不斷的山區地理環境減緩基礎設施建設步伐, 從而帶動國民經濟發展速度減慢, 影響投資環境;
9 、長期以來形成的官僚作風嚴重影響辦事效率、制約企業發展進度。
10 、目前朝鮮經濟發展處於傳統社會階段, 經濟活動主要是以貨易貨, 不便於資本運作。
國內企業界人士和投資商們應根據自身優勢、所在行業、產品特性、對子公司的管理能力和抵禦政府行為的干預能力, 在全面掌握朝方法律、法規基礎上慎重選擇投資方向。
3. 看哭無數人的《賣米》是真實的經歷嗎
「天剛蒙蒙亮,母親就把我叫起來了:『瓊寶,今天是這里的場,我們擔點米到場上賣了,好弄點錢給你爹買葯。』」
據微信公眾號「半月談」6月1日消息,這是作文《賣米》的開頭。最近,無數人轉載這篇文章,並為之深深感動。作者「飛花」實名張培祥,1979年出生於湖南醴陵,1997年考上北大,求學期間寫下此文。2003年,正在北大攻讀研究生的她,因罹患白血病逝世。
5月31日,來到「飛花」故鄉,專訪了她的親人和師長,尋找「飛花」的蹤影,追尋《賣米》背後的故事。
「姐姐說,要停學不如她來停」
「我很多方面,都是沿著姐姐的道路在走,當然我是個『山寨版』的,沒有姐姐那麼出色。」今年34歲的張毅是張培祥的弟弟,《賣米》中的「毅寶」,當過農村小學校長,現在是醴陵市一名公職人員。他最大的業余愛好就是寫詩,尤其是古體詩。
《賣米》是真實的經歷嗎?
張毅: 文章里百分之八九十是真實的經歷。事情大概發生在1993到1995年之間。那一年父親生病,需要送到醫院治療,但那時候家裡很窮,沒有錢,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家裡的農作物送到集市去賣。
當時上小學的我就跟姐姐說,要不就讓我停一年學,把省下來的錢給父親治療。姐姐說,要停學不如她來停,她在城裡讀一年初中花費更多。我說,那不行,姐姐成績比較好,「你可能更有出息,要停就停我。」
如何讓現在的孩子體會艱辛、磨煉成長?
在「飛花」就讀過的醴陵四中,學生們正在緊張地備戰高考。曾祥平今年50歲,現任醴陵四中校長。
您讀過《賣米》嗎?
曾祥平: 這篇文章,我最近又在朋友圈重新讀了一遍。它沒有華麗的辭藻,文字很淳樸;我跟張培祥盡管年紀差了10多歲,但我也來自農村非常貧苦的家庭,所以我感同身受。
現在學校里還有像當年的張培祥那樣的貧困孩子嗎?
曾祥平: 學校一共有2947個學生,來自建檔立卡貧困戶的學生有179個。現在,國家的扶貧力度很大,他們不但學雜費全免,而且每個學期有1500塊錢生活補助,還是能夠解決在學校大部分的生活費用。學校老師對口聯系這些孩子,我自己也對口聯系了兩位,到他們家裡開展家訪。
對沒有建檔立卡的貧困學生,社會愛心人士也有助學,醴陵市政府部門也發起了「金秋助學」活動,學校也盡可能為他們免去學雜費。
《賣米》的艱苦經歷,磨煉了像張培祥這樣的孩子。現在農村條件越來越好,怎樣讓現在的孩子體會艱辛,磨煉成長?
曾祥平: 確實,現在的小孩要體會艱辛,比過去更難一些,但還是有一些方法。我們策劃過「曬曬我的爸爸媽媽」班會活動,讓孩子把父母勞作的鏡頭和片段分享出來。用這種方式來激發他們的感恩之心,引導他們珍惜來之不易的學習和生活。
作品原文:
天剛蒙蒙亮,母親就把我叫起來了:
「瓊寶,今天是這里的場,我們擔點米到場上賣了,好弄點錢給你爹買葯。」
我迷迷糊糊睜開雙眼,看看窗外,日頭還沒出來呢。
我實在太困,又在床上賴了一會兒。
隔壁傳來父親的咳嗽聲,母親在廚房忙活著,飯菜的香氣混合著淡淡的油煙味飄過來,慢慢驅散了我的睡意。
我坐起來,穿好衣服,開始鋪床。
「姐,我也跟你們一起去趕場好不好?你買冰棍給我吃!」
弟弟頂著一頭睡得亂蓬蓬的頭發跑到我房裡來。
「毅寶,你不能去,你留在家裡放水。」
隔壁傳來父親的聲音,夾雜著幾聲咳嗽。
弟弟有些不情願地沖隔壁說:
「爹,天氣這么熱,你自己昨天才中了暑,今天又叫我去,就不怕我也中暑!」
「人怕熱,莊稼不怕?」
「都不去放水,地都幹了,禾苗都死了,一家人喝西北風去?」
父親一動氣,咳嗽得越發厲害了。
弟弟沖我吐吐舌頭,扮了個鬼臉,就到父親房裡去了。
只聽見父親開始叮囑他怎麼放水,去哪個塘里引水,先放哪丘田,哪幾個地方要格外留神別人來截水,等等。
吃過飯,弟弟就找著父親常用的那把鋤頭出去了。
我和母親開始往谷籮里裝米,裝完後先稱了一下,一擔八十多斤,一擔六十多斤。
我說:「媽,我挑重的那擔吧。」
「你學生妹子,肩膀嫩,還是我來。」
母親說著,一彎腰,把那擔重的挑起來了。
我挑起那擔輕的,跟著母親出了門。
「路上小心點!咱們家的米好,別便宜賣了!」父親披著衣服站在門口囑咐道。
「知道了。你快回床上躺著吧。」
母親艱難地把頭從扁擔旁邊扭過來,吩咐道,「飯菜在鍋里,中午你叫毅寶熱一下吃!」
趕場的地方離我家大約有四里路,我和母親挑著米,在窄窄的田間小路上走走停停,足足走了一個鍾頭才到。
場上的人已經不少了,我們趕緊找了一塊空地,把擔子放下來,把扁擔放在地上,兩個人坐在扁擔上,拿草帽扇著。
一大早就這么熱,中午就更不得了,我不由得替弟弟擔心起來。
他去放水,是要在外頭曬上一整天的。
我往四周看了看,發現場上有許多人賣米,莫非他們都等著用錢?
場上的人大都眼熟,都是附近十里八里的鄉親,人家也是種田的,誰會來買米呢?
我問母親,母親說:「有專門的米販子會來收米的。他們開了車到鄉下來趕場,收了米,拉到城裡去賣,能掙好些哩。」
我說:「憑什麼都給他們掙?我們也拉到城裡去賣好了!」其實自己也知道不過是氣話。
果然,母親說:「咱們這么一點米,又沒車,真弄到城裡去賣,掙的錢還不夠路費呢!早先你爹身體好的時候,自己挑著一百來斤米進城去賣,隔幾天去一趟,倒比較劃算一點。」
我不由心裡一緊,心疼起父親來。
從家裡到城裡足足有三十多里山路呢,他挑著那麼重的擔子走著去,該多麼辛苦!就為了多掙那幾個錢,把人累成這樣,多不值啊!
但又有什麼辦法呢?家裡除了種地,也沒別的收入,不賣米,拿什麼錢供我和弟弟上學?
我想著這些,心裡一陣陣難過起來。
看看旁邊的母親,頭發有些斑白了,黑黝黝的臉上爬上了好多皺紋,腦門上密密麻麻都是汗珠,眼睛有些紅腫。
「媽,你喝點水。」
我把水壺遞過去,拿草帽替她扇著。
米販子們終於開著車來了。
他們四處看著賣米的人,走過去仔細看米的成色,還把手插進米里,抓上一把米細看。
「一塊零五。」
米販子開價了。
賣米的似乎嫌太低,想討價還價。
「不還價,一口價,愛賣不賣!」
米販子態度很強硬,畢竟,滿場都是賣米的人,只有他們是買家,不趁機壓價,更待何時?
母親注意著那邊的情形說:「一塊零五?也太便宜了。上場還賣到一塊一呢。」
正說著,有個米販子朝我們這邊走過來了。
他把手插進大米里,抓了一把出來,迎著陽光細看著。
「這米好咧!又白又勻凈,又篩得干凈,一點沙子也沒有!」母親堆著笑,語氣里有幾分自豪。
的確,我家的米比場上哪個人賣的米都要好。
那人點了點頭,說:「米是好米,不過這幾天城裡跌價,再好的米也賣不出好價錢來。一塊零五,賣不賣?」
母親搖搖頭:「這也太便宜了吧?上場還賣一塊一呢。再說,你是識貨的,一分錢一分貨,我這米肯定好過別家的!」
那人又看了看米,猶豫了一下,說:「本來都是一口價,不許還的,看你們家米好,我加點,一塊零八,怎麼樣?」
母親還是搖頭:「不行,我們家這米,少說也要賣到一塊一。你再加點?」
那人冷笑一聲,說:「今天肯定賣不出一塊一的行情,我出一塊零八你不賣,等會散場的時候你一塊零五都賣不出去!」
「賣不出去,我們再擔回家!」那人的態度激惱了母親。
「那你就等著擔回家吧。」那人冷笑著,丟下這句話走了。
我在旁邊聽著,心裡算著:一塊零八到一塊一,每斤才差兩分錢。
這里一共150斤米,總共也就三塊錢的事情,路這么遠,何必再挑回去呢?我的肩膀還在痛呢。
我輕輕對母親說:「媽,一塊零八就一塊零八吧,反正也就三塊錢的事。再說,還等著錢給爹買葯呢。」
「那哪行?」母親似乎有些生氣了,「三塊錢不是錢?再說了,也不光是幾塊錢的事,做生意也得講點良心,咱們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米,質量也好,哪能這么賤賣了?」
我不敢再說話。
我知道種田有多麼累。
光說夏天放水,不就把爹累得病倒了?
弟弟也才十一二歲的毛孩子,還不得找著鋤頭去放水。
畢竟,這是一家人的生計啊!
又有幾個米販子過來了,他們也都只出一塊零五。
有一兩個出到一塊零八,也不肯再加。
母親仍然不肯賣。
看看人漸漸少了,我有些著急了。
母親一定也很心急吧,我想。
「媽,你去那邊樹下涼快一下吧!」我說。
母親一邊擦汗,一邊搖頭:「不行。我走開了,來人買米怎麼辦?你又不會還價!」
我有些慚愧,「百無一用是書生」,雖然在學校里功課好,但這些事情上就比母親差遠了。
又有好些人來買米,因為我家的米實在是好,大家都過來看,但誰也不肯出到一塊一。
看看日頭到頭頂上了,我覺得肚子餓了,便拿出帶來的飯菜和母親一起吃起來。
母親吃了兩口就不吃了,我知道她是擔心米賣不出去,心裡著急。
母親嘆了口氣:「還不知道賣得掉賣不掉呢。」
我趁機說:「不然就便宜點賣好了。」
母親說:「我心裡有數。」
下午人更少了,日頭又毒,誰願意在場上曬著呢。
看看母親,衣服都粘在背上了,黝黑的臉上也透出曬紅的印跡來。
「媽,我替你看著,你去溪里泡泡去。」
母親還是搖頭:「不行,我有風濕,不能在涼水裡泡。你怕熱,去那邊樹底下躲躲好了。」
「不用,我不怕曬。」
「那你去買根冰棍吃好了。」
母親說著,從兜里掏出兩毛錢零錢來。
我最喜歡吃冰棍了,尤其是那種叫「葡萄冰」的最好吃,也不貴,兩毛錢一根。
但我今天突然不想吃了:「媽,我不吃,喝水就行。」
最熱的時候也過去了,轉眼快散場了。
賣雜貨的小販開始降價甩賣,賣菜,賣西瓜的也都吆喝著:「散場了,便宜賣了!」
我四處看看,場上已經沒有幾個賣米的了,大部分人已經賣完回去了。
母親也著急起來,一著急,汗就出得越多了。
終於有個米販子過來了:「這米賣不賣?一塊零五,不講價!」
母親說:「你看我這米,多好!上場還賣一塊一呢……」
不等母親說完,那人就不耐煩地說:「行情不同了!想賣一塊一,你就等著往回擔吧!」
奇怪的是,母親沒有生氣,反而堆著笑說:「那,一塊零八,你要不要?」
那人從鼻子里哼了一聲,說:「你這個價錢,不是開場的時候也難得賣出去,現在都散場了,誰買?做夢吧!」
母親的臉一下子白了,動著嘴唇,但什麼也沒說。
一旁的我忍不住插嘴了:「不買就不買,誰稀罕?不買你就別站在這里擋道!」
「喲,大妹子,你別這么大火氣。」
那人冷笑著說,「留著點氣力等會把米擔回去吧!」
等那人走了,我忍不住埋怨母親:「開場的時候人家出一塊零八你不賣,這會好了,人家還不願意買了!」
母親似乎有些慚愧,但並不肯認錯:「本來嘛,一分錢一分貨,米是好米,哪能賤賣了?出門的時候你爹不還叮囑叫賣個好價錢?」
「你還說爹呢!他病在家裡,指著這米換錢買葯治病!人要緊還是錢要緊?」
母親似乎沒有話說了,等了一會兒,低聲說:「一會兒人家出一塊零五也賣了吧。」
可是再沒有人來買米了,米販子把買來的米裝上車,開走了。
散場了,我和母親曬了一天,一粒米也沒賣出去。
「媽,走吧,回去吧,別愣在那兒了。」
我收拾好毛巾、水壺、飯盒,催促道。
母親遲疑著,終於起了身。
「媽,我來挑重的。」
「你學生妹子,肩膀嫩……」
不等母親說完,我已經把那擔重的挑起來了。
母親也沒有再說什麼,挑起那擔輕的跟在我後面,踏上了回家的路。
肩上的擔子好沉,我只覺得壓著一座山似的。
突然腳下一滑,我差點摔倒。
我趕緊把剩下的力氣都用到腿上,好容易站穩了,但肩上的擔子還是傾斜了一下,灑了好多米出來。
「啊,怎麼搞的?」母親也放下擔子走過來,嘴裡說,「我叫你不要挑這么重的,你偏不聽,這不是灑了。多可惜!真是敗家精!」
敗家精是母親的口頭禪,我和弟弟幹了什麼壞事她總是這么數落我們。
但今天我覺得格外委屈,也不知道為什麼。
「你在這等會兒,我回家去拿個簸箕來把地上的米掃進去。浪費了多可惜!拿回去可以喂雞呢!」母親也不問我扭傷沒有,只顧心疼灑了的米。
我知道母親的脾氣,她向來是「刀子嘴,豆腐心」的,雖然也心疼我,嘴裡卻非要罵我幾句。
想到這些,我也不委屈了。
「媽,你回去還要來回走個六七里路呢,時候也不早了。」我說。
「那地上的米怎麼辦?」
我靈機一動,把頭上的草帽摘下來:「裝在這裡面好了。」
母親笑了:「還是你腦子活,學生妹子,機靈。」
說著,我們便蹲下身子,用手把灑落在地上的米捧起來,放在草帽里,然後把草帽頂朝下放在谷籮里,便挑著米繼續往家趕。
回到家裡,弟弟已經回來了,母親便忙著做晚飯,我跟父親報告賣米的經過。
父親聽了,也沒抱怨母親,只說:「那些米販子也太黑了,城裡都賣一塊五呢,把價壓這么低!這么掙莊稼人的血汗錢,太沒良心了!」
我說:「爹,也沒給你買葯,怎麼辦?」
父親說:「我本來就說不必買葯的嘛,過兩天就好了,花那個冤枉錢做什麼!」
晚上,父親咳嗽得更厲害了。
母親對我說:「瓊寶,明天是轉步的場,咱們辛苦一點,把米挑到那邊場上去賣了,好給你爹買葯。」
「轉步?那多遠,十幾里路呢!」我想到那漫長的山路,不由有些發怵。
「明天你們少擔點米去。每人擔50斤就夠了。」父親說。
「那明天可不要再賣不掉擔回來哦!」我說,「十幾里山路走個來回,還挑著擔子,可不是說著玩的!」
「不會了不會了。」母親說,「明天一塊零八也好,一塊零五也好,總之都賣了!」
母親的話里有許多辛酸和無奈的意思,我聽得出來,但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我自己心裡也很難過,有點想哭。
我想,別讓母親看見了,要哭就躲到被子里哭去吧。
可我實在太累啦,頭剛剛挨到枕頭就睡著了,睡得又香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