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什麼是沙皇的未解之謎
亞歷山大一世是俄國羅曼諾夫王朝的第13位沙皇,後人稱他為「神秘沙皇」、「北方的斯芬克斯」。他統治的時間盡管不長,卻給後世留下許多未解之謎。
亞歷山大一世的父親保羅是女皇葉卡特琳娜二世與情夫薩爾蒂柯夫一夜風流後的產物。保羅出生後,女皇就對這個不該出生的兒子極其冷淡。保羅成人後,母子關系更加緊張,相互都避免在公開場合見面。孫子出生後,女皇葉卡特琳娜二世身上的母性突然復甦,給了他連自己兒子保羅都沒有得到過的母愛,百忙之中還親自製定詳細的培養計劃。她認定這個新生兒將取代保羅成為真正的皇位繼承人,因此她親自為孫子取名為亞歷山大,希望他將來有俄國古代名君亞歷山大·涅夫斯基的性格和功業。
亞歷山大長大後,逐漸察覺到父親與祖母間的嚴重不和,從而被迫在兩人之間周旋。他很清楚,頭戴皇冠的祖母可以給他一切,所以他努力討取祖母的歡心,常常以自己的聰明和機智博得祖母的誇獎。
女皇葉卡特琳娜二世到了垂暮之年,更將皇位繼承人的選擇看成大事。她在宮中曾公開表示:「只有孫子亞歷山大繼位才能善掌朝綱。」亞歷山大知道此事後,立即給祖母寫信表示心領神會。同時他也給父親保羅寫信,在信中提前稱他為「皇帝陛下」,表示宮中所傳,實為謠言。
女皇私下秘密起草一份詔書,宣布廢除保羅的皇位繼承權,立亞歷山大為未來沙皇。她准備在1796年11月24日正式公布詔書,曉諭天下。然而突然的事變使亞歷山大的希望落空,荒淫無度的女皇突然於1796年11月4日中風,命在旦夕。保羅聞訊後立即趕到宮中,到處搜查傳聞已久的秘密詔書,最後在女皇梳妝台找到詔書,並付之一炬。11月6日,顯赫一時的葉卡特琳娜女皇去世,保羅在苦苦等待34年之後,終於登上了皇帝的寶座。
俄國在保羅的恐怖統治下,全國上下怨聲載道。
1801年3月11日晚11時,朱波夫、本尼格森帶領親信殺氣騰騰地沖進保羅卧室宣布:
「陛下無力掌管國家,請在退位書上簽字。」
保羅死命拒絕,燭光熄滅,黑暗中,有人將軍緩帶套在保羅脖子上,幾分鍾後,保羅就一命歸西。俄國開始了亞歷山大統治時期。
保羅一世死於非命已屬公認,但亞歷山大是否參與卻眾說紛紜。主要有三種說法:
其一,認為亞歷山大直接參與密謀策劃活動,甚至其弟君士坦丁還親自參加了3月11日晚的暗殺活動。這種說法屬傳統說法。
其二,亞歷山大事先了解謀殺活動,但未加制止,置身事外,靜觀其變。這種說法比較可信。
其三,認為無論出於人倫綱常,還是出於父子親情,亞歷山大都不可能參加密謀活動。理由是亞歷山大與保羅父子關系一直不錯,而且保羅即位初就頒布嫡長子皇位繼承法,並已在法律上確定一了亞歷山大的首席皇儲地位,因此亞歷山大沒有理由違反天條。
亞歷山大執政後,最大的功績莫過於擊敗拿破崙入侵,這使他聲名遠揚。可是,衛國戰爭勝利不久,他便走向反動。在國內,他任用奸臣阿拉克切也夫,日益推行極端專制主義的政策,以致國家動亂不已。在國外,他夥同奧、普組織所謂「神聖同盟」,充當鎮壓各國人民革命的劊子手。
在生活中,他逃避現實,篤信宗教。但痛苦似乎總是糾纏著他,使得他思想日益陰暗。這時,恰適莫斯科洪水泛濫,房屋嚴重損失,500多人因此斃命,與此相似的洪災,在亞歷山大出世那年也曾發生過。這種巧合,在他精神上受到嚴重打擊,視為「上帝對自己的懲罰」。因為,父親的死多年來就一直是纏繞在他心頭的心病。
精神瀕臨崩潰的亞歷山大,為了擺脫內心憂懼,於1825年9月同皇後伊麗莎白去亞速海海岸的一個叫塔岡羅格的小鎮去休養。不久,俄國皇室發出訃告:沙皇陛下在休養地因病駕崩,終年47歲。
他的死,引起了一連串的疑問。
第一,為什麼沙皇會選擇此處為休養地?這個塔岡羅格的小鎮一側與風沙不斷的大草原毗鄰,另一側緊挨著臭氣熏人的亞速海。
第二,在皇後到達前,亞歷山大什麼體力活都干。他說:「要習慣於過另一種生活。」所謂「另一種生活」作何解釋。
第三,10月末,亞歷山大喝了杯滾燙的伏牛花果子露,從那以後,他便一直覺得身上有些發燒。11月初,病情略有好轉,但還有種說法是他的病清正日趨嚴重。19日,突然傳來了沙皇駕崩的噩耗,他是怎麼死的?
第四,被召去治病的10名醫生中,只有兩名在證書上簽字。病情報告中所述亞歷山大病況,又多處與實際情況相悖,證明書中說他患的是間歇熱,因而肝脾腫大,但沙皇實無此病,兩天後即21日,人們參加了他屍體防腐典禮,然而,死者的面目已經完全腐爛,人們已無法辨認出這位昔日沙皇的儀容了。次日,棺木便被禁止打開,而且靈樞遲遲不能運回首都。當沙皇家人向遺體最後告別時,普魯斯親王對死者的模樣大吃一驚……種種情形都不合情理,這是為什麼?
就在沙皇死後不久,傳說和猜測不脛而走:有人稱,沙皇已乘一艘英國船去聖地巴勒斯坦朝聖去了;也有人傳聞,沙皇被哥薩克人劫走藏匿起來了;還有人透露,沙皇已秘密前往美洲。盡管眾說紛紜,但都一致認為沙皇未死。1921年,蘇聯發掘亞歷山大的棺材,發現里邊竟空無一物。歷史學家設想,這位「替身」的屍體已被悄悄搬走了。
沙皇死了10年以後的一天。在烏拉爾山區的一個村子裡突然出現了一個雍容高雅,儀表超俗,自稱費道爾·庫茲米奇的老人。他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和經歷,警察問他,他對自己一無所知。據說他的外貌極似亞歷山大。按法令,他被罰20大板,隨即流放西伯利亞。先是不斷遷居,最後由一位富商克羅莫夫的資助才有了自己的小屋。
這位庫茲米奇博古通今,對重大政事了如指掌,他常談論莫斯科大主教菲拉雷特,修道院長福狄斯,歷數庫圖佐夫元帥的赫赫戰功,描述俄軍開進巴黎的盛況,甚至還記得當時沙皇的左右人員。人們相信,這位名叫庫茲米奇的老人一定曾與政界要人有過密切的交往。有人說,他在某一段時間內常收到一個名叫瑪麗·菲歐多果夫娜(亞歷山大一世的母親)的女人寄來的錢和衣物。還有一位農民說,伊爾庫茨克的主教曾親自來看望他,並同他作了長時間的交談。
他的舉止也酷似沙皇,喜歡將拇指插入腰帶中間。亞歷山大一世的長子以及亞歷山大三世的幼弟,曾前來拜訪這位長者。一位隨行的老兵曾當著庫茲米奇的面失聲喊出:
「這是我們的沙皇。」
還有一件事情,令人們百般迷惑。他收養了一個孤女,很像亞歷山大與其情婦的孩子。當村民為她說媒時,庫茲米奇總是拒絕。
他說:
「你的身份高貴,將來可以嫁一個軍官。」
他介紹養女走訪名門望族和沙皇尼古拉一世。沙皇接見了她,並詢問了她養父的諸多情況。後來,這位養女果然嫁給了一位軍官。
庫茲米奇死於1864年1月20日。直到臨終前,他始終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遇到有人懇求他透露自己的身世時,卻總是用「上帝會認出自己的親人的」這句重復無數遍的老話,來回答別人的期待。
死後,人們為他建了一個小祠堂,墓碑上寫著:「這里安葬著上帝的選候——費道爾·庫茲米奇。」「上帝的選候」,正是亞歷山大一世戰勝拿破崙後正式接受的稱號。
此外,還有兩個發人深思的問題。
問題一,一位曾參與治療亞歷山大的醫生,從不參加每年11月19日紀念亞歷山大之死的禱告儀式:而1864年1月21日,他卻為亞歷山大的亡靈祈禱,他流著眼淚說:「沙皇這下可真是死了!」
問題二,在亞歷山大二世的辦公室的牆壁上,有人看見不知何故,卻掛上了庫茲米奇的畫像。
一切似乎很清楚了,但也有相當多的人持與上述看法截然不同的見解,提出許多疑問。
(1)當時伊麗莎白皇後身患嚴重的肺病,已離死期不遠,亞歷山大一世同她重修舊好後,對她一片深情,十分體貼,絕不可能出於一時沖動將她棄之不顧。就算要走,也要等皇後去世後再作打算。
(2)如果沙皇出走是醞釀已久,為什麼未在離去前妥善解決繼位人人選問題呢?
(3)沙皇如果施行掉包計,運回一具與他外表相似的屍體,一定得有許多人相助,其中必須包括軍官、醫生、秘書以及伊麗莎白皇後本人,皇後在最後時刻一直守候在病人的床前,沙皇死後,她即給母親和皇太子等親人寫了悲拗欲絕、令人肝腸寸斷的信件。她不可能會如此鎮定地演出這樣一場令人心碎的鬧劇,也做不到僅僅為了避免外人懷疑而整天以淚洗面。
(4)亞歷山大一世的侄孫尼古拉·米哈伊洛維奇大公,在仔細翻閱了皇宮秘密檔案之後,也斷定亞歷山大一世確實在塔岡羅格駕崩。他認為,以亞歷山大性格特點,他不會有如此雅興,演出這一鬧劇。沙皇當時已經人到中年,如此不計代價,無牽無掛地去苦修苦行,實在與他性格不相符合。
如果掉包計純屬奇談,那麼勢必要辨明那位突然出現的長者費道爾·庫茲米奇究竟是何人。
尼古拉·米哈伊洛維奇大公曾經就此問題進行過研究,他傾向於認為這位長者原是保羅一世的私生子、海軍軍官西蒙·維利基。但也有一些人認為,他原是禁衛軍騎兵隊的軍官烏瓦洛夫。據說烏瓦洛夫於1827年離家出走,下落不明。還有一些人認為,這位長者只是一個為了改換環境而背井離鄉的俄國貴族。
費道爾·庫茲米奇果真是亞歷山大一世嗎?沙皇靈樞里躺著的只是他的替身嗎?這給後人留下了一個千古之謎。
B. 全世界最深的貝加爾湖下是不是真的隱藏了五百噸沙皇的黃金
貝加爾湖有幾個世界之最,當然它是全世界最深的湖泊應該大家都知道了,平均水深758米,最深在1634米至1741米之間數個數據不等,當然即使以1634算它依然是最深的!同時它也是淡水含量最多的湖泊,達到了23600立方千米,略高於五大湖,比波羅的海水量還多!另外它也是全世界最清澈的湖泊之一。
至於黃金到底散落在西伯利亞平原還是貝加爾湖底,已經沒有人知道了,2009年俄羅斯在貝加爾湖底約600米的深度發現了疑似運送黃金的車輛殘骸,但並沒有發現黃金,而更多的區域則是深達上千米,即使發現這個打撈也許只能交給機器人,況且希望渺茫!
C. 俄羅斯發現千年宮殿,墓主卻是中國人,專家說他是被辜負的大英雄,為何
大家都清楚,我們國家的領土有960萬平方公里,但是,這是我們建國以後的國家領土。因為古代戰爭不斷,我們的領土被侵蝕或者是搶佔了他國的土地都是經常發生的,所以我們古時候的領土是不斷變化的,現在我們能查閱到的最早的資料中,我國古代領土最大的時候,應當是成吉思汗時期。影視劇中,我們也都了解過成吉思汗的豐功偉績,他驍勇善戰,把我們國家的領土擴大到了四千四百多萬平方公里,北邊到了現在的俄羅斯地區,西邊也已經擴大到西歐了。所以,在古代,俄羅斯有一部分是我們的領土呢。
在1940年,現在俄羅斯西伯利亞的一個市的東南方向,當地的一個農場主在施工建農場的時候,就發現了一座陵墓,也就是說,據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看形制也不是俄羅斯的樣式,在進去觀察後發現,裡面還有中國古代的文字,在地宮中的一些瓦片上,還有「天子千秋萬歲長樂未央」的字樣。於是他們推斷這可能是中國的古墓,俄羅斯的專家就聯系了中國的考古專家,兩國一起對這個墓穴進行了考察,專家們最開始不知道這是誰的墓穴,看著字也是十分的納悶。但是在仔細考察之後,他們得出了結果。
結語
粉身碎骨渾不怕,留得清白在人間——於謙
司馬遷在《史記》中寫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李陵的事情不正好對應了么。除了李陵和司馬遷這兩個有氣節的人之外,朝廷百官哪一個不是這樣呢。
D. 「俄羅斯貝加爾湖疑現數十億英鎊沙皇寶藏」有多大可能性
沙皇黃金寶藏的年代可追溯到布爾什維克革命(即十月革命),當時列寧領導的紅軍一舉推翻了沙皇的專制統 勘探現場
[3]治。長久以來,探寶者們便一直在搜尋這批寶藏。傳說中的沙皇寶藏為1600噸黃金,總價值相當於現在的數十億英鎊。在反共產主義指揮官海軍上將亞歷山大·高爾察克的火車沉入貝加爾湖之後,這批寶藏便神秘消失,從此不見蹤影。 2009年,人們在貝加爾湖發現一輛火車和彈葯箱的殘骸。最近,Mir-2迷你潛艇又在昏暗的貝加爾湖湖底——托爾斯泰角水下大約1200英尺(約合365.76 米)——發現「閃閃發光的金屬物體」。據一名消息人士透露:「深海探測器在水下400米處發現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長方塊,可能是黃金。」莫斯科媒體以「貝加爾湖發現迷失的白軍黃金」這樣的大字標題對此事進行了報道。 勘探人員試圖藉助迷你潛艇的機械臂抓住這些發光的物體,但由於湖底鬆散的砂礫,最後以失敗告終。消息人士表示,潛艇操作人員已經鎖定了發光體的具體位置,現正計劃實施一項新任務,以確定所發現的是否就是黃金同時設法打撈出一個樣本。
E. 烏方稱在伊久姆發現一處集體墓地,埋葬有400多具屍體!背後有何隱情
烏方稱在伊久姆發現一處集體墓地,埋葬有400多具屍體!背後有何隱情?這個問題的答案是:
1,“死人”會說話,利用到最大
眾所周知,戰爭期間,有大量的平民和軍人死亡本來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但是因為軍事政治斗爭的復雜性,這些戰爭殞命的生命。就要被一些人來“代言”了,於是出於打輿論戰的目的。為了政治服務的文吏們就可以,利用屍體為自家的利益進行,對敵國的攻擊了。
而這些一旦可以成功,那麼俄軍的名聲,可就又可以再烏軍對俄軍的輿論戰中,再在世人面前搞臭了,將俄軍描畫成為一嗜血的魔鬼。所以烏方聲稱,將對每具屍體進行檢驗,以確定他們的身份和死因。即便不能,烏方也可以通過發現的400多遺體,讓人聯想到伊久姆市居民遭受到苦難,因為烏方稱俄軍佔領伊久姆期間,當地軍民的死亡人數接近1千人,是布恰的兩倍。所以,俄軍還是可以被黑的。
F. 烏方稱在一集體墓地發現數百具屍體,目前相關的調查工作進展如何
又一個“布查鎮慘案”!烏克蘭方面15號宣稱,烏軍在早前重奪的東部城市伊久姆發現一個大型墳場,埋有超過440具遺體。烏方指俄羅斯需為此承擔責任。
當地警方稱,這亂葬崗是在收復地區中發現的最大的墓地,部份人是死於炮擊和空襲,政府將為每具遺體進行驗屍以確定死因。
澤連斯基在“每日講話中”指責俄羅斯“草菅人命”。他說早有布查、馬里烏波爾,如今又有伊久姆。他把伊久姆的情況與布查鎮被發現至少埋有500屍體的亂葬崗一事相提並論,認為俄方須就此負責。
總之,這些屍體究竟是怎麼出現的,還需要客觀中立的調查,但以目前的態勢,恐怕伊久姆事件最終會與布查事件一樣,成為不了了之的“謎案”。所以,我們還是繼續留意後續調查的消息,就不要在猜測了!
G. 火車冒著濃煙,末代沙皇流放西伯利亞
68°26'N.58°22'E
凱風自南撰稿 ○ 「不要溫和地走進那良夜,在光明消逝的剎那,曾經有個悲涼故事永遠埋藏在了廣闊的烏拉爾山之間……….」
1917年初的冬天,聖彼得堡的寒夜漫長而凜冽。為了避開聒噪的貴族大臣與不時反復的民眾罷工,尼古拉二世早就遷徙到了位於首都以南24公里的「沙皇村」。在這個華貴的離宮別館里,沙皇遙控著首都的局勢,並不斷收到各種不詳的消息。
在遙遠的西方戰場上,盡管去年的布魯西洛夫攻勢讓俄軍在戰場上取得了一定優勢,但軍事素養低下的俄軍依舊死傷慘重,三年的戰爭讓俄軍已經損失了近五百萬有生力量,數十萬名俄羅斯士兵成為了逃兵,將前方的艱苦與對政府的怨恨擴散到了後方的大街小巷。
在前線吃緊的文書之中,混雜著關於聖彼得堡工人罷工運動的報告。
在尼古拉二世即位之初,這位年輕干練的沙皇曾被貴族與人民寄予厚望,然而,戰爭的損耗與暴政壓垮了他在人民心中「小父親」的形象,再加上沙皇本人對妖僧拉斯普廷的寵幸,他們對皇室的態度已是由怨生恨,處在革命的邊緣。而此時的尼古拉二世卻缺乏敏銳的判斷,認為這些民眾的舉動與12年前的暴民一樣,掀不起什麼大浪,只要將槍口壓低,他們就會老實。
然而,人民的怒火已經遠遠超越了他的想像。2月25日,看似軟弱的罷工轉變為武裝起義。大驚失色的尼古拉二世連忙詔令彼得格勒軍區司令哈巴洛夫:「著令於次日將京都騷亂悉行制止」。於是,沙皇調集軍隊在屋頂和角樓架起了機關槍,向示威的群眾射擊。不過,倒行逆施的殺戮終究激起了軍隊內部的嘩變,大部分軍隊在人民的感召下倒戈而擊。
兩天之後,成千上萬的工農士兵在布爾什維克的組織下湧上街頭,他們奪取了兵工廠、火車站、市政府、警察局、電報局,隨後一路奔向冬宮,逮捕了正在商議對策的沙皇大臣們。一夜之間,聖彼得堡易主,二月革命取得了勝利。
對時局毫無准備的沙皇在接到這一消息時瞬間癱坐在地上,彷彿昨天還是世界之王的他明日就將淪為階下囚。還好守衛沙皇村的侍衛軍官沒有發生嘩變,在近臣的建議下,沙皇帶著妻兒老小連夜出走。他們的第一個目的地是位於聖彼得堡西南250公里的普斯科夫城堡。
這個由彼得一世修建的要塞曾經是俄國向西擴張的橋頭堡,在俄國人征服波羅的海沿岸之後,這里便由邊疆變成了內地,但依舊是接近波羅的海的西部重鎮。沙皇一家在此落腳,一來可以暫避革命者的鋒芒,二來可以伺機窺測首都局勢,尋找機會,最不濟也可以快速向西跑路尋求國外政治庇護。
不過,時局的變化顯然再也不能允許尼古拉二世留在沙皇的位置上。二月革命之後的第二天,貴族與資產階級組建的國家杜馬臨時委員會馬上派十月黨人亞·伊·古契柯夫和國家杜馬代表瓦·維·叔爾根到普斯科夫同沙皇進行談判。兩人竟向沙皇獻策,此時挽救羅曼諾夫王朝的唯一辦法就是將最高權力易手,從而消解人民的怒火。
3月2日午夜,在普斯科夫一節陰暗的火車廂中,尼古拉二世簽署了退位宣言,宣布將皇位傳給弟弟米哈伊爾大公,但米哈伊爾大公拒絕繼承皇位,自此俄國便沒有了沙皇,綿延三百年的羅曼諾夫王朝宣告結束。
然而,故事並沒有結束,作為人民眼中作惡多端的「暴君」,簡單的退位顯然已經不能為尼古拉二世的罪孽救贖。由於尼古拉二世與他的妻子嚴重低估了人民的怒火,沙皇一家退位之後的一周並沒有迅速選擇逃離普斯科夫。3月8日,在聖彼得堡工人和士兵的要求下,資產階級臨時政府不得不將尼古拉二世及其家屬逮捕,將他們從普斯科夫的城堡中押解回京,囚禁於他們曾經居住的沙皇村,沙皇一家喪失了人身自由。
由於當時聖彼得堡存在工農兵蘇維埃政府與臨時政府兩個執政機構,雙方在政治利益與政權模式上存在著根本性的分歧。臨時政府一度曾經計劃將沙皇送上法庭審判,但最終也沒有找到他們叛國的證據。
代表貴族與資產階級上層的臨時政府與英國聯系,想把尼古拉二世一家送往英國進行政治避難,既保全了王室的血脈,也可以順便甩掉這個燙手山芋,讓保皇黨再無由頭。
當時的英國國王是喬治五世,他與尼古拉二世是表兄弟關系,兩人同樣具有德國血統,就連長相也十分相似。英王喬治五世十分關心俄國局勢,還在私人的信件中表達了對兄弟的關心。在這樣的背景下,將沙皇一家送到英國應該是當時最為妥當的選擇。
不過,當時的俄國局勢卻不容沙皇就這么輕易地亡命海外。本來,英國政府答應派軍艦來接,但奈何這一消息不小心散播出去,彼得格勒的蘇維埃政府表示堅決反對。不僅如此,就連英國報刊輿論也因為尼古拉二世的德國血統與德國妻子而激烈反對他們進入英國境內。
由於憂心俄國人的進入會掀起英國人反對君主制的浪潮,喬治五世與英國政府不得不放棄了這一營救計劃。根據《拯救羅曼諾夫家族的競賽:拯救俄羅斯皇室秘密計劃背後的真相》一書,作者海倫·拉帕波特的表述:「他本可以更有效地扮演一個角色,但關鍵時刻到了,他們必須做出選擇。」就這樣,沙皇一家被最有可能的救世主遺棄了。
在亞歷山大的皇宮中,尼古拉二世一家惶惶不可終日,他們不知道下一個朝陽升起之時會面臨什麼。由於食物供給的匱乏,就連曾經高傲的沙皇也不得不帶著為數不多的侍從下地耕種來維持生計。在經歷了近五個月的軟禁生活後,沙皇一家終於得到了一條來自聖彼得堡的指令:讓他們搬家。
發出這條指令的,是當時擔任俄國臨時政府總理的克倫斯基。作為當時臨時政府的實際掌權者,他在不久之前策劃俄軍發動的「克倫斯基攻勢」中一敗塗地,在讓自己威信掃地的同時也耗盡了俄羅斯軍隊的最後一絲骨血。對臨時政府徹底失去信心的民眾開始謀劃新的起義,聖彼得堡的局勢儼然已經是暴風雨的前夜。
正所謂「山雨欲來風滿樓」,為了應對國內的嚴峻形勢和保障沙皇一家的生命安全,克倫斯基決定將他們送離風暴的中心,到遙遠的西伯利亞暫避風頭。在他看來,烏拉爾山以西的俄羅斯大地已經不再是沙皇一家合適的棲身之所了。克倫斯基為他們定製了一個遙遠的目標——托博爾斯克市。
克倫斯基之所以選擇那裡,一來是考慮那裡位於烏拉爾山以東的西伯利亞荒野,可以躲開布爾什維克革命黨人的視線,二來是由於沙俄政府在那裡經營殖民多年,當地傳統商人與貴族地主依舊對舊沙皇保持著一定的恩主情愫,不至於輕易被革命者所動搖。更為重要的是,就在革命發生之前的1916年,橫貫歐亞的西伯利亞大鐵路剛剛開通,這為他們安排沙皇一家迅速向東轉移提供了便利。
八月的一個午後,沙皇一家與十餘名侍從女傭被秘密轉運出了亞歷山大宮,從沙皇村外的鄉間小路上取道前往位於聖彼得堡遠郊的軍用火車站,登上臨時政府安排的專列向東方駛去。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
列車沿著西伯利亞大鐵路一路東進,抵達的第一站便是著名的諾夫哥羅德城。尼古拉二世隔著車窗向外望去,看到了他爺爺亞歷山大二世敕令建造的一千年俄羅斯紀念碑。
這座55年前修築的紀念碑前,排列點綴著無數俄羅斯的 歷史 英雄雕像。位於中間位置、面向南方的持盾士兵,就是留里克其人。目光向左移,依次是弗拉基米爾大公、彼得大帝、伊凡大帝以及最早擊敗韃靼人的德米特里·頓斯科伊。面對這些曾經鑄就俄羅斯輝煌的先輩英豪,此時的尼古拉二世恰恰像是一個喪盡家產的敗家子。現在的他,除了保住一家人性命外,已經無所奢求。
列車繼續行駛,舊都莫斯科依然遙遙在望。當尼古拉二世的列車緩緩駛過莫斯科河上的大橋時,昔日的皇後亞歷山德拉為皇儲小兒子阿列克謝指了指博羅維茨基山崗上的那座絢麗的宮殿群,金色的圓頂、高聳的塔尖在夕陽的映射下散發著金色的光芒。在中央的瞭望塔上,一隻象徵沙皇權威的雙頭鷹凌駕其上,這便是赫赫有名的克里姆林宮。
此時的尼古拉二世想起,23年前,正是在宮殿中央的烏斯賓斯基大教堂上,他從東正教牧首的手中接下皇冠,正式成為了羅曼諾夫王朝的第18位沙皇。然而,此時的莫斯科也已經成為了革命者的天下,作為曾經主人的他只能向過街老鼠一般倉皇離開這座舊都。
在莫斯科東南的梁贊,沙皇一家獲得了一個短暫歇息的機會。這里雖然是莫斯科的後院,卻相對來說沒有受到太多政治運動的波及。尼古拉二世對這座奧卡河邊的小城還有著些許印象,十三年前,有個梁贊來的中年人在他引以為傲的聖彼得堡大學里研究生理學,為他的帝國獲得了有史以來第一個諾貝爾獎。他隱約記著大臣向他匯報過這個人的名字,伊萬·彼得羅維奇·巴甫洛夫。
再往東走,沙皇一行終於跨越了俄羅斯的母親河——伏爾加河,來到了繁榮的薩馬拉城。由於處在鐵水聯運的交通樞紐之上,薩馬拉是周邊地區商貿轉運的中心所在,從中東歐到西伯利亞、亞洲中部和哈薩克途徑薩馬拉的路程是最短的。
當沙皇到達這里時,薩馬拉已有90個工業企業,一個麵包廠和一個可儲存6萬噸糧食的大糧庫,成為了俄東南地區極具潛力的工業、製造業和商業中心。然而,行色匆匆的他們並無暇欣賞這繁榮的城市,只能跟隨著汽笛的轟鳴走向更遙遠的東方。
向東穿過烏法小城之後,南北縱橫的烏拉爾山脈就如同一列巨人構成的戰線向他們襲來。在曲折蜿蜒的山間鐵道上,16歲的小女兒阿納斯塔西婭突然哭了起來,尼古拉二世看著啜泣的女兒,眼中滿是憂郁,這不詳的預感早已籠罩,如這峰巒疊嶂的山脈般壓在一家人的心頭,穿過這座山脈之後,他們就真正來到了荒涼的西伯利亞。
在經歷了十餘天的奔波之後,沙皇一家終於在車里雅賓斯克站結束了漫長的火車旅程。在這個烏拉爾山以東的小站,沙皇一家換乘馬車前往秋明,因為當時的西伯利亞大鐵路只向東通向鄂木斯克、新西伯利亞等地,想要前往托博爾斯克就必須經由當時老城秋明。
在秋明的荒野之上,沙皇一家真正感受到了邊疆的凄涼,泥濘的路途上似乎除了哥薩克的馬蹄外,便人跡罕至。
當時的秋明還未發現大規模的石油資源,其唯一作用依舊是簡單的農業墾殖與皮毛、木材中轉生意,殘破的城市與300多年前葉爾馬克殖民者的年代並無明顯變化,工業革命的浪潮顯然還沒有將這片內陸的偏僻之地納入主流。
在秋明的圖拉河港口上,沙皇一家在護衛的指揮下將馬車裝船,沿著圖拉河的蜿蜒河道順流而下,向東北方向漂去。此時的西伯利亞尚處在夏末,水量豐沛,渡船不用拉纖便順利進入托博爾河。在托博爾河與額爾齊斯河的交匯之處,沙皇一家終於看到了他們的目的地托博爾城。盡管這座城市近年來由於西伯利亞大鐵路未從此經過而中落,但此地依舊是三百年間俄羅斯帝國在西伯利亞的軍事、行政及交通中心。
在他們登上碼頭的一刻,一幅熟悉而精美的畫卷便向他們撲來,一座完美的石質克林姆林宮宮殿群靜靜屹立在托博爾河畔,一棟棟白牆綠頂的洋蔥頭宮殿構成了人們口耳相傳的那個稱呼——西伯利亞的明珠。在這個看似安逸靜美的城市裡,沙皇一家終於有了落腳的地方。尼古拉二世甚至想方設法的接觸一些「保皇黨」人,試圖想辦法脫身,足以證明他們在這里有著相當大的自由。
然而,十月革命的一聲炮響徹底擊碎了尼古拉二世的所有幻想。
公元1918年4月,蘇維埃政權通過了重新審判沙皇的決議。就在此時,托博爾斯克周邊的局勢突然惡化起來,白衛軍首領高爾察克在烏法與鄂木斯克一帶成立了新的俄羅斯內閣執政臨時政府,將西伯利亞大鐵路攔腰截斷,並意圖向西北方向迫近蘇維埃政權後方。
此時的烏拉爾工農兵蘇維埃,為了不讓白衛軍獲得挾持沙皇的陰謀得逞,便通過了把沙皇一家從托博爾斯克遷往葉卡捷琳堡的決議。於是,在托博爾斯克安然過了大半年安穩日子的的沙皇一家突然被來自烏拉爾工農兵蘇維埃的士兵所控制,並強制他們按照指示坐上陰暗的馬車,向西駛入了烏拉爾山區中。
擔任這個特殊家庭的衛隊長是尤羅夫斯基,副隊長是尼庫林。他們都是契卡成員,只接受烏拉爾州軍事委員戈羅謝金的領導。在他們的監視下,沙皇一家被送至烏拉爾山中的葉卡捷琳堡城,並被關押在商人伊帕季耶夫的寓所。
這時的沙皇一家已經完全喪失了自由,成為了徹底的階下囚,等待他們的,只有命運的審判。就在這時,一場發生在西伯利亞的叛亂活動敲響了沙皇一家死亡的喪鍾。
1918年5月下旬,作為戰俘的捷克斯洛伐克軍團在由鐵路調往符拉迪沃斯托克的途中,受協約國煽動發動叛亂。在俄國白衛軍、 社會 革命黨人和孟什維克的支持下,這一外籍軍團於5月底至8月初佔領了烏拉爾、伏爾加河流域和西伯利亞的大部地區,推翻了當地的蘇維埃政權,對整個蘇維埃產生了巨大的威脅。
7月中旬,捷克斯洛伐克叛亂軍團已經逼近葉卡捷琳堡。當時的烏拉爾蘇維埃認為:「不能給敵人留下活的旗幟,特別是在我們今天最困難的時候。」於是,烏拉爾蘇維埃命令尤羅夫斯基對沙皇一家執行死刑。7月17日凌晨,尼古拉二世家族包括和他們在一起的僕人11人被看管他們的布爾什維克秘密警察趕到地下室,使用機關槍掃射集體處決。他們的屍體被澆上硫酸和汽油銷毀,最終被丟入了葉卡捷琳堡的一座廢棄礦井中。至此,沙皇一家的流亡之旅劃上了句號。
蘇聯解體後,沙皇一家的遺骸終於在1991年被發現,並於1998年隆重安放在聖彼得堡彼得保羅要塞教堂,停放歷代沙皇棺槨的墓室中。
2000年,尼古拉二世及其家庭成員被俄羅斯東正教會尊為聖徒。2008年,俄羅斯聯邦最高法院主席團確認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及其家庭成員是政治鎮壓的犧牲品,並為其恢復名譽。終於,沉寂了近百年的沙皇一家,終於獲得了遲到的正義與榮光。○ 千綠制圖
H. 瑪麗亞·尼古拉耶芙娜的倖存的傳聞與發現墳墓
根據一些守衛的紀錄顯示,他們可能有機會去拯救一個或多個倖存者。 尤羅夫斯基要求守衛來到他的辦公室,並交出暗殺沙皇全家後所盜取的物品。據說受害者的屍體有一段時間是在放置在無人看管的卡車、地下室或房子的走廊上。有一些守衛並沒有參加謀殺行動,並且因為同情女大公,所以跟地下室的屍體待在一起。
據說至少有兩位女大公在他們首次攻擊皇室家庭時倖存下來。這兩位女大厘米別是瑪麗亞和阿納斯塔西婭,當守衛將女大公帶往等待中的卡車時,她們「坐起來尖叫」,然後她們再度遭到攻擊。曾有人宣稱瑪麗亞大公其實倖存下來,並未遭到殺害。一個名叫亞歷斯·布利米耶的人宣稱自己是瑪麗亞的孫子「亞歷斯·德茹·德·波旁-孔代·羅曼諾夫-魯克王子」。他說瑪麗亞逃到羅馬尼亞,結了婚並有一個女兒:奧爾加·貝婭塔。然後據說奧爾加·貝婭塔結婚後生下一個名為「亞歷克斯王子」的兒子。多爾戈魯基家族和俄羅斯貴族後代聯盟在1971年藉由比利時法院控告布利米耶,他最後被判處18個月的徒刑。還有兩個年輕的女子分別宣稱自己是瑪麗亞與阿納斯塔西婭,並說她們在1919年時被烏拉山上的一名教士所收留,並在當地成為修女,直到1964年去世為止。她們墓碑上的名字分別是瑪麗亞與阿納斯塔西婭·尼古拉耶芙娜。
加布里埃爾·路易斯·杜瓦爾寫了一本書《沙皇家庭的一位公主》,聲稱領育他的祖母「阿林娜奶奶」可能就是瑪麗亞女大公。根據杜瓦爾的說法,阿倫娜奶奶嫁給了一個名叫弗蘭克的人並移民到了南非,後來與家人住在一起直到1969年去世為止。她的屍體後來被挖掘出來,但是DNA狀況不佳所以無法確定是否與皇室的DNA相符。大多數歷史學家聲稱瑪麗亞或其他的皇室成員曾在這次謀殺中倖存下來。英國海軍元帥路易斯·蒙巴頓,第一代緬甸的蒙巴頓伯爵直到他在1979年遭到暗殺為止,他的床邊都擺放著一張瑪麗亞照片來紀念她。
幾具屍體在1991年從葉卡特林堡郊外的樹林中的大墳墓被挖掘出來,歷史學家認為這些屍體是尼古拉二世全家與他們的僕人。這個墓地在十年前就被發現了,不過這個消息被刻意隱瞞著,以免被當時統治蘇聯的共產黨政府得知。開挖之後,挖掘者發現原本應該埋藏11具遺體(尼古拉二世、亞歷山德拉皇後、阿列克謝王儲、四位女大公:奧麗加、塔季揚娜、瑪麗亞與阿納斯塔西婭、他們的家庭醫師波特金、僕人阿列克謝·特魯普(Алексей Егорович Трупп)、廚師伊凡·克利托諾夫(Иван Харитонов)與亞歷山德拉皇後的女傭安娜·黛米多娃)的墳墓只剩下9具遺體。根據後來法庭專家威廉·莫普勒斯(William Maples)博士的調查,阿納斯塔西婭的屍體並未出現在這個墓地中。然而俄羅斯科學家對此提出質疑,認為應該是瑪麗亞女大公的屍體不見了。這些俄羅斯科學家使用電腦程式來比對阿納斯塔西婭的照片與墳墓中這些屍體的頭骨來鑒定阿納斯塔西婭。他們借著估計這些頭骨的高度與寬度來推論到底是誰的屍體不見了,但是美國科學家認為這個方法並不精確。俄羅斯的法庭專家認為,沒有任何一個頭骨的門牙之間的縫隙與瑪麗亞一樣。
美國科學家認為遺失的屍體應該是阿納斯塔西婭,因為沒有任何一具女性骨骼顯示出未成年的跡象,例如不成熟的鎖骨、隱藏的智齒與不成熟背部脊椎骨,這些特徵是這些科學家預期會在17歲的女孩身上發現。當這些皇室的遺體在1998年被埋葬後,一具大約5呎7吋高(170厘米)的屍體以阿納斯塔西婭的名義埋葬在墓地中,但是瑪麗亞在遇害前6個月與姐姐們一起拍攝的照片顯示她比阿納斯塔西婭高了幾吋,也比姊姊奧麗加還高。然而骨骼的高度只能估計,因為有一些骨頭被砍掉了,且部分的骨骼也遺失 。由於牙齒和大部份的下顎在幾個頭骨上都不見蹤影,所以俄羅斯科學家認為墳墓中的遺體阿納斯塔西婭,而不是瑪麗亞,沒有任何一個頭骨的門牙之間的縫隙與瑪麗亞一樣,美國科學家也發現同樣的問題。
科學家在這些骨骼中萃取出粒線體DNA,並與尼古拉二世親戚的粒線體DNA來加以比較,包括亞歷山德拉·費奧多蘿芙娜的親戚菲利普親王。科學家發現這些骨骼的粒線體DNA與皇室親戚互相吻合。科學家相信粒線體DNA足以證明這些骨骼就是屬於尼古拉二世全家與他們僕人。雅科夫·尤羅夫斯基與監督這次屠殺的上級長官編寫了報告「尤羅夫斯基筆記」,記錄到他們把兩具遺體搬移到一處秘密的地區來焚燒。如果白軍發現這處墓地,將會因為遺體數目有誤而懷疑這些遺體是否屬於尼古拉二世全家。一些法庭專家相信尤羅夫斯基的人馬無法這如此短暫的時間中將這兩具遺體焚燒的如此徹底。在接下來的數十年當中,許多人在這個地區進行的研究仍然無法發現一個火葬地或是這兩具失蹤的皇室成員遺體。
然而在2007年8月23日,一位俄羅斯考古學家宣布在葉卡捷琳堡附近的一處營火地發現兩具被焚燒不完全的屍骨,而且這個地點符合尤羅夫斯基回憶錄中所描述的。這位考古學家說這些屍骨是一位年紀大約在10到13歲的男孩與一位年紀界於18與23歲之間的年輕女子。瑪麗亞在遇難時的年紀是19歲又過1個月,而妹妹阿納斯塔西婭的年紀則是18歲1個月,阿列克謝則還差兩個星期才滿14歲。瑪麗亞的大姊奧麗加與二姊塔季揚娜當時分別是22歲與21歲。這位考古學家在這兩具屍體附近發現了一個裝著硫酸的容器碎片、釘子、屬於一個木製盒子的金屬條與不同口徑的子彈。「這些屍骨是由金屬探測與金屬棒來發現的。」
俄羅斯法院的科學家於2007年12月下旬開始進行測試,並在2008年1月22日宣布:經過初步的測試顯示這些骨骸有「高度的可能性」是屬於阿列克謝皇儲與他的一位姊姊所有。經過DNA測試後,他們在2008年4月30日宣布確認這些遺骸為阿列克謝皇儲與一位年輕女子,俄羅斯科學家確認這位年輕女子為瑪麗亞。愛德華·羅塞爾是莫斯科以東900英里地區的政府官員,他說美國實驗室所做的測試已確定那些碎片屬於阿列克謝與瑪麗亞所有。2009年3月公布的DNA檢測結果確認這兩個在2007年被發現的屍體屬於維奇羅曼阿列克謝與一位女大公。羅塞爾說:「這證實了屍體屬於這些孩子們,我們現在已經找到了全部的皇室成員。」
I. 誰知到俄國沙皇的歷史
1996年到沙皇被推翻時過了79年?1917年被推翻。
2008年10月1日,俄羅斯聯邦最高法院主席團做出最終決定,承認俄羅斯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和他的家庭成員是蘇聯政治鎮壓的犧牲品,給予平反。與此同時,撤銷俄最高法院司法委員會2007年11月8日做出的關於尼古拉二世和他的家人不屬於平反對象的決定。至此,用辯護律師盧基亞諾夫的話說,案件審理被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尼古拉二世(羅曼諾夫·尼古拉·亞歷山大洛維奇)1868年5月19日出生於皇村,1894年10月21日登基,1917年3月15日被推翻。此後,尼古拉二世和他的家人被克倫斯基臨時政府軟禁,十月革命勝利後沙皇全家又被布爾什維克政權監禁,並在1918年7月被轉移到葉卡捷琳堡的伊巴特葉夫寓所關押。尼古拉二世的妻子亞力山德拉·費多羅夫娜是日耳曼皇室後裔,生於1872年,1894年成為俄皇後,為尼古拉二世生了四個女兒和一個兒子。1918年7月17日深夜,尼古拉二世一家連同他家的門衛、廚師、男僕和女傭四人在寓所的地下室被秘密槍決,屍體被行刑者焚燒,殘骸被掩埋在離葉卡捷琳堡不遠的老科普季亞科夫公路旁。1991年7月,尼古拉二世及其家人的遺骸在那裡被發現,但缺少尼古拉二世的兒子阿列克謝和女兒馬利亞的殘體。
蘇聯解體、末代沙皇及家人遺骸被發現以及俄聯邦《受政治迫害者平反法》的出台使得俄羅斯人對尼古拉二世和他的家庭成員被鎮壓事件的立場和觀點產生很大分歧,分成支持對尼古拉二世全家給予平反和對平反持保留和反對態度兩種。支持予以平反的以現政權和東正教會為代表,持保留和反對立場的以俄羅斯共產黨為代表。俄羅斯政府曾經特地委託時任副總理的丘拜斯專門領導和負責尼古拉二世及其家人遺骸的確認工作。1993年,末代沙皇及家人的遺骸在英國犯罪研究中心進行化驗,1995年遺骸又在美國國防部軍事醫學研究中心進行檢測,最後,這些遺骸於1997年11月在俄衛生部司法鑒定中心再度進行核對。1998年1月30日,俄政府專家委員會正式確認並宣布遺骸為真實。一個月後,俄政府決定於當年7月17日在尼古拉二世全家被害80周年之際將遺骸安葬在聖彼得堡的彼得和保羅大教堂俄皇族祖先的墓地。下葬儀式十分隆重,鳴禮炮19響,政府成員、社會知名人士以及羅曼諾夫家族60多名成員等出席了葬禮,俄羅斯當時的總統葉利欽也在葬禮上出現並發表講話。同一天,俄各地東正教教堂都舉行了追祭亡靈的儀式。在此之前的7月14日,在葉卡捷琳堡舉行了尼古拉二世及其家人遺骸遷出儀式。這一年,俄羅斯還發行了面額為3盧布的印有尼古拉二世頭像和全家合影的特種紀念郵票。2000年,俄羅斯東正教教會將尼古拉二世及其家人封為「無辜的偉大殉教者」。至此,對尼古拉二世及其家人的平反實際上已經完成。
不過,在以後的8年多時間里,圍繞尼古拉二世及其家人正式恢復名譽的過程卻遭遇到法律證據不足的障礙。2005年12月1日,尼古拉二世堂弟的孫女,現定居在西班牙的馬利亞·弗拉季米羅夫娜公爵夫人向俄羅斯總檢察院遞交了平反申請,要求恢復尼古拉二世及其家人的名譽。其依據是俄羅斯頒布的《受政治迫害者平反法》第8條款。她認為,尼古拉二世及其家人的遭遇符合蘇聯時期受到鎮壓、是蘇聯制度犧牲品的條件,因而應該予以徹底平反。俄羅斯總檢察院以該案不屬於政治鎮壓,而是刑事謀殺為由不予受理。馬利亞·弗拉季米羅夫娜不服,向莫斯科特維爾法院起訴,但2006年5月25日特維爾法院作出了支持俄總檢察院立場的判決,並在2006年6月28日拒絕就沙皇家庭平反一案通過補充決定。此後,公爵夫人上訴莫斯科城市法院,上級法院在進行復審之後撤銷了特維爾法院的判決,責成其重新審理。不過,俄羅斯總檢察院並沒有改變原來的立場,在2006年11月14日的庭審會上,俄羅斯總檢察院的代表在法庭上強調,是刑事犯罪分子剝奪了尼古拉二世及其家人的生命,他們的死亡與國家沒有任何關系,所以,總檢察院沒有改變立場的任何理由。不過,這一次的庭審法官安德烈·科尼亞澤夫沒有接受總檢察院的觀點,裁定總檢察院拒絕接受馬利亞·弗拉季米羅夫娜的平反申請為「違法」,責成總檢察院接受申請,重新審理。
在以後的一年時間里,特維爾法院曾經兩次敦促俄羅斯總檢察院加緊案子的審理,並在2007年6月25日的第二次決定中要求總檢察院在三個月內就尼古拉二世及其家人遭槍殺是否屬於政治鎮壓的問題做出認定。2007年11月,俄羅斯總檢察院再次以證據不足為由駁回馬利亞·弗拉季米羅夫娜的申請。其實,直至2008年10月1日俄羅斯最高法院主席團做出對尼古拉二世及其家人平反的決議,有信服力的關於槍殺的證據仍然沒有找到。最高法院轉變立場只是因為改變了處理該案的方式和角度,不再看重證據不足的事實,只是力求從一般的歷史事實出發,用邏輯推理的方法處理案子,從而使得判決結果最終滿足了原告的要求,使得翻案終於有了法律認定的結果。
這場訴訟遲遲不能定案的主要原因在於,雖然當時有關人員對尼古拉二世全家實施了秘密槍決,但檢察院既找不到當時法院的有關判決,也沒有發現中央革命政權的任何決議、相關文件或文字資料。換言之,俄羅斯總檢察院沒有確鑿的直接證據能夠證明尼古拉二世全家被執行槍決與當時司法部門的判決有關,也沒有證據證明這是當時最高蘇維埃政權機關做出相應決定的結果。既然沒有直接證據,也就意味著當時的中央政權機關並沒有過錯,因此也不必承擔相應責任;既然沒有直接證據,現在的中央政府也無需去憑空製造一個錯誤事實,然後再加以糾正。更何況,歷史機要檔案中同樣不存在對沙皇及其家庭甚至進行間接指控或譴責的文件,因而也就不存在需要平反的前提和條件。
此外,總檢察院的調查還獲得了一些與預期目標相反的史實資料和依據。第一,俄羅斯新生的蘇維埃革命政權曾計劃對末代君主進行規模龐大的司法審判。為此列寧曾經批評新建的全俄法院站錯了立場,認為其行為維護了日耳曼人的利益,維護了亞力山德拉·費多羅夫娜的利益,要求法院承認錯誤,轉變立場。這表明,至少在大審判之前,蘇維埃中央政權並沒有打算要處死末代沙皇,更不要說處死他的家人了。第二,隨即開始的國內戰爭改變了列寧的審判計劃。由於葉卡捷琳堡處於對白匪作戰的前線,城市有可能要放棄,而遷出全部監押者風險又太大,所以當時的烏拉爾州黨委向莫斯科報告,請示對所有關押犯的處理意見,但沒有從中央獲得同意對關押者進行「清洗」的指示。第三,烏拉爾州執行委員會於1918年6月16日自行通過了鎮壓「特殊家庭」的決定,但這個決定與當時蘇維埃政權頒布的法律相沖突,所以不能被認為是國家的決定。並且,雖然這個決定具有「官方」性質,但總檢察院並沒有在烏拉爾州找到諸如對尼古拉二世及其家人執行槍決之類的指示或命令等直接證據。
值得一提的是,俄羅斯總檢察院先前反對平反的決定並不反映它與總統和政府政治立場的對立,而只是反映它對自身職能和執法過程中技術要求、規則的遵守。其實,早在上世紀赫魯曉夫時期,蘇聯政權就曾經為一些沙皇家族成員恢復了名譽。此外在1996年時,應一個叫「聖彼得堡紀念碑協會」的組織要求,俄羅斯總檢察院在經過三年調查之後,也為四名符合法律條款的被「契卡」鎮壓的皇親恢復了名譽,但沒有對另外20名遭槍決的皇室死者平反,理由就是他們的死與司法機關和國家無關,沒有相關的判決書或能夠體現政治動機的國家政權機關的決議等直接證據。
與執政權以及教會等立場和態度呈現鮮明對比的是俄共的立場和觀點。在俄羅斯最高法院做出對尼古拉二世及其家人給予平反的決議之後,俄共立即做出了反應。俄共黨員、國家杜馬副主席伊凡·梅爾尼科夫指出,這只是一個曇花一現的、暫時的決定,最高法院主席團對這個問題的解釋早晚會得到修正,「一切將會回到原來的位置」。他認為,最好不要否定那些經過漫長歷史檢驗的事實及其評價,這樣做會把現在的社會搞得一團糟。他說,對沙皇家庭的好感只是某些研究者想像出來的美好神話,但他們卻故意忘卻這樣的事實,即:當時是全體勞動人民對沙皇家庭做出了歷史性判決,並執行了這個判決。他認為這是勞動人民長期積累的對沙皇制度憤怒的符合邏輯的結果。他承認,從現代的觀點看,這不是人道主義的,但在當時是可以理解的,因為同沙皇的決裂需要採用最徹底的手段。所以,現在對沙皇及其家庭的平反至少是不尊重歷史,具有極大的危險性。在其他「左派」人士看來,尼古拉二世是歷史的罪人,因為他曾經在1905年1月對聖彼得堡工人的示威遊行和1905-1906年間對國內發生的數起起義採取了嚴厲的鎮壓措施。他們並且擔心,在為末代沙皇及其家人平反之後,一些不利於「左派」的如遷移列寧墓等話題會被重新炒得沸沸揚揚。
總之,尼古拉二世及其家人在死亡90年後獲得平反,很大程度上映現出近一個世紀以來俄羅斯社會政治價值觀的歷史演變趨勢,其中既有發展和進步,也有停滯和反芻,值得深思和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