❶ 俄羅斯人血統問題
眾所周知,俄羅斯的祖先是東斯拉夫人的一支。而東斯拉夫人最早是游牧民族,社會發展的起點很低,而且極其緩慢,6世紀之前他們還處在氏族公社階段。這些東斯拉夫人起初分布在東歐大平原上。最早的俄羅斯國家是由古羅斯人9世紀末至10世紀初建立起來的。所謂羅斯人,是芬蘭人對居住在北歐斯堪的納維亞半島上的一些日耳曼人的稱呼,意為北方人或諾曼人,而東斯拉夫人稱他們為瓦蘭人,意為商人。有的西方學者進一步指出,這些諾曼人是從北歐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經河流水道航行而來的瑞典商人和海盜,俄國史學家則把他們稱為「瓦蘭—羅斯人」。這些瓦蘭—羅斯人以武裝商隊為基本組織,因而行動十分機動靈活,並且有極強的戰鬥力,所以常被斯拉夫人請去解決他們之間的各種沖突,或者對付外敵侵擾。這些人在進行貿易活動時,不免順便幹些搶劫和殺人越貨的海盜勾當。居住在諾夫哥羅德附近一帶的一支東斯拉夫人請他們去為自己執掌權柄,於是就出現了瓦蘭—羅斯人的留里克王朝。他們統治下的斯拉夫人就被稱為俄羅斯人。可見,從俄羅斯最早出現在歷史舞台上起,它的民族的血統就具有明顯的混合性。只不過是在這種北日耳曼人和東斯拉夫人的融合中,占上風的是東斯拉夫人的因素。雖然瓦蘭一羅斯人成為了統治者,他們卻被當地的東斯拉夫人逐漸同化了。這些俄羅斯人的祖先生活在東歐平原的北方,靠近北冰洋。灰濛蒙的陰霾的天空,一望無際的大雪堅冰,蠻荒的草地,這種嚴峻的自然環境使古羅斯人長期不能安居樂業。這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他們的生存方式、性格、心理、甚至信仰。他們乞求自然之神的保護,與大自然進行著神秘的交往。他們迫望離開了無生機的荒原和冷冰冰的凍土,不斷地四處擴張並為此連連征戰。他們在馬背上游盪著,希圖以武力為自己獲取一個理想的家園。著名俄羅斯歷史學家C·索洛維約夫把古羅斯形容為「猶如風滾草似的流動的羅斯」,認為這種流動性或者說是「液態因素」延緩了古羅斯的發展。這種人性不足的過於原生態的生活,使俄羅斯人最初就缺少理性的根基,受制於一種無個性的民族自然力,神聖和罪孽對他們是同樣的永恆的誘惑。同時他們又有著極強的群聚性,性格勇猛強悍,靈魂躁動不安。
由於諾夫哥羅德所處的地理位置偏僻,有許多不利於發展的因素,留里克的繼承人奧列格決定向基輔進軍。他在佔領了基輔以後又四方征討,把斯洛文人、克里維奇人、德列夫利安人、謝維利安人、拉迪來奇人等斯拉夫人部落及麥里亞人、維西人、楚得人等非斯拉夫人置於自己的控制之下。這樣一來,歷史上就形成了一個以基輔為中心的國家———基輔羅斯。它實際上是後來的俄羅斯人、烏克蘭人、白俄羅斯人共同的國家。這是一個保留著濃厚原始公社制殘余的早期封建國家。它的統治者們野蠻且貪圖享受,沉湎於吃喝玩樂,而掠奪財富的手段十分殘酷,其「索貢巡行」是眾所周知的。這一切最後引發了德列夫利安人與基輔羅斯的血腥沖突。德列夫利安人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殺死了基輔羅斯的伊戈爾大公,伊戈爾的妻子則對德列夫利安人進行了多次罕見的殘忍報復,大有不將其趕盡殺絕誓不罷休之勢。而在基輔大公們攻打拜占廷的過程中,古羅斯人再次表現出了極度的野蠻和兇殘,他們不僅瘋狂地掠奪財物,而且焚燒教堂,毀壞宮殿,對抓獲的戰俘,「或砍殺,或酷刑折磨,或作箭垛射殺,或投入大海」,真是殘忍得無以復加。按拜占廷史學家的記述,伊戈爾的兒子斯維亞托斯拉夫更是不屈不撓,驍勇無比,生性大膽而易沖動。基輔羅斯的史書上記載,斯維亞托斯拉夫在戰斗中「步履矯健,身輕如豹」,出征「不攜鍋灶,不煮食肉類,只把切成薄片的馬肉、獸肉或牛肉,架在火堆上炙燒而食」,夜宿「不搭設帳幕,不鋪鞍墊,枕馬鞍,露天而眠。」
由此可見,一些人所說的俄羅斯人從蒙古接受的那些「醜陋不堪的東方因素」,實際上正是生活在東歐平原北部的古代東斯拉夫人所固有的特徵。諸多地理、氣候、人文、政治、經濟等條件,造就了俄羅斯人與眾不同的獨特性格,其基本特點早已有之,並非從東方移植而來。至於蒙古人對俄羅斯人二百多年(1243-1480)的統治,確實給俄羅斯人帶來了深重的苦難,嚴酷地破壞了俄羅斯本來不甚悠久的民族文化,使俄羅斯民族的歷史不僅處於停滯狀態,而且可以說進入了一個退縮的時代。不過,相對而言,蒙古人對俄羅斯在諸多社會和文化方面的影響並不太大,這是因為蒙古是游牧民族,這種生活方式和社會組織難以與農耕為主的俄羅斯相融合,而且他們對俄羅斯人的統治是通過少數俄羅斯的王公貴族進行的,並未採取直接佔領的方法。在社會結構集中於城市和耕地的定居農業社會與掠奪性的、以大草原生產方式為主的游牧社會之間,沒有建構統一經濟模式的可能性,並且游牧社會具有周期性掠奪、擴張的特點,急劇膨脹又迅速縮小,其在被征服國家的生存方式是寄生的,生產方式是停滯性的,沒有與俄羅斯融為一體。但從另一方面說,蒙古人橫掃歐亞大陸這種征戰本身,打破了東西方之間的阻隔,也打開了俄國與亞洲交往的大門,俄羅斯開始睜開眼睛看亞洲,受到亞洲的吸引。
而且,蒙古在治國安邦等方面的經驗使俄羅斯的統治者受到極大啟示,蒙古人的許多管理國家的辦法在俄國一直沿用下來。但總體而論,俄羅斯從蒙古接受這一切都是被動的,迫不得已的,加之,蒙古崛起的時間並不久遠,所以,它對俄羅斯的影響,尤其是在精神文明和文化心理方面遠不及文明古國拜占廷的影響那麼深遠。
拜占廷對俄羅斯的影響是多方面的,當然占據最重要地位的是基督教。由於俄羅斯人原來的多神教信仰十分原始粗陋,棄絕它並不十分困難,而且,古代的俄羅斯人享有發達的神秘主義直感,他們在實現由多神教向基督教的信仰更宗時,相對而言,進行得比較順利。俄羅斯從拜占廷接受的東正教,不僅是一種宗教信仰,而且是一種世界觀。俄羅斯人先知的預感,神秘主義沉思,啟示心境,宗教使命感和彌賽亞精神顯然都源於拜占廷的宗教和文化。
由於當時拜占廷的文化正處於鼎盛時期,對俄羅斯產生了極強的吸引力。除宗教以外,當時在西歐廣為流行的占星術,還有通靈術,以及字母、貨幣、建築和裝飾藝術等都從拜占廷進入俄國,所以有人說,俄羅斯在上述諸方面都是「拜占廷的女兒。」可以說,以東正教為核心的拜占廷的人文精神進入俄國以後,逐漸深入到俄羅斯人的心靈之中,點燃了俄羅斯固有的多神教靈魂的神秘主義激情。也許,這其中才真正隱藏著俄羅斯人的歷史的宿命。
甚至在拜占廷走向衰敗以後,俄羅斯人仍把教會視為精神積極性的源泉,依然在追隨希臘的傳統。所以,要看俄羅斯人的靈魂如何,不應該僅僅從他們與誰相鄰而居的地域的概念來認定,而主要應該看這一民族自身的文明發展歷程及在這一過程中吸納的適應其需要的影響。如果一定要說俄羅斯有兩種靈魂,那麼,並非是如有些人所說的來自東方和西方的兩種靈魂,而是東斯拉夫人固有的靈魂和東正教的靈魂,確切些說,是這兩種靈魂的融合,這決定了俄羅斯民族的根本異質性特徵。
但決不能由此得出結論,俄羅斯人的心理和性格特徵從古至今一成不變。總體看來,俄羅斯人在與自然環境、外敵和自己的命運的抗爭中,在與東、西方文明交融的歷史景觀中,尤其是在與斯拉夫其他部族、東歐、北歐和日耳曼人、蒙古人等相融合的過程中,得到了不斷的發展。到了近代,透過歷史的棱鏡,我們所看到的俄羅斯人除上面談到的一些不能令人稱道的特徵外,既有堅韌、發達的直感和不受約束的狄奧尼索斯精神,以及與此相關的神秘主義靈感和非凡的藝術創造力,又具有閃閃發光的理性、發達的科學思維和批判精神,作為一個舉世無雙的天才而奇特的民族吸引著世界人民。
這里要特別說一說俄羅斯人的酒神崇拜的狂歡文化。希臘的酒神崇拜具有鮮明的狂歡性,是希臘人強有力生命的一種自然釋放。同希臘人相似,俄羅斯人也有狂歡文化,並且在這種狂歡文化中有更多的非理性、蠻夷的因素。俄羅斯人的這種狂歡文化不僅表現在各種節日(包括一些宗教節日)和慶典之中,而且表現在日常生活的飲酒文化中。俄羅斯人酷愛飲酒舉世皆知,他們不僅是為了享受酒的美味,而且是為了追求飲酒後心靈的無拘無束的自由感,以求進入酒神狀態、獲取酒神狂歡的激情,並自由地釋放出東正教教堂金頂壓抑下的這種激情。這可以說是俄羅斯人生命理想的一種象徵。「這其中有原始生命沖動,也有神秘的心靈感應」,「人的粗野、原欲和競爭都在這種文明許可的形式下……得到了充分的表現。」並且,俄羅斯人的狂歡行為遠遠超越了慶典框架的約束,他們經常在朋友間舉辦的宴飲、聚會上邊飲酒邊載歌載舞,盡情地表現酒神帶來的靈感和迷醉,以及蘊藏在生命中的潛在熱情和沖動。當然,對於苦難深重的社會底層的俄羅斯人,飲酒後民族狂歡性格的充分抒展,也是靈魂的暫時解脫。
對於這一充滿心理和性格矛盾的民族,一位西方學者作了不乏尖刻的精彩概括:「俄羅斯文明顯示出一種奇妙的混合特性,既有違抗不得的紀律,又充滿著冷酷無情的壓迫,虔誠中夾帶著暴力,祈禱神祗而又褻瀆它們,充滿著音樂但也非常粗俗,忠誠而又殘忍,一副奴隸似的卑微卻時而表現出不屈不撓的英勇。這一民族無從發展出和平的美德,因為面對著漫長的冬天和待不到黎明的冬夜,他們必須要戰斗,而這是一場苦鬥,他們要戰勝橫掃冰封大地的凜烈極風。」
❷ 俄羅斯,義大利,希臘,這三個國家誰和羅馬的關系更近
掛羊頭賣狗肉,凸顯自己很高貴,源遠流長。
當然是義大利,因為現在羅馬是他的首都。
❸ 為什麼希臘和俄國 塞爾維亞 亞美尼亞關系好
您好,這些國家主要人口都是信仰東正教的。同時,俄羅斯跟塞爾維亞還是同一個種族(斯拉夫),所以關系很好。但希臘所在的位置更傾向於歐盟和好。
❹ 傲慢與偏見1500年來西方一直無法接納俄羅斯,究竟是為什麼
融入西方,事實上俄羅斯民族已經追求了1500年。
可1500年來,西方從未接納過俄羅斯。
從部落時期「向歐洲」開始,俄羅斯民族主體——斯拉夫人就一直將其作為國家發展壯大的基本戰略。
但1500年來,歐洲除了拒絕承認外,便是更強烈地拒絕。
一個是排除萬難「向歐洲」努力地成為西方,而另一邊卻打死都不承認俄羅斯是西方。
這究竟是為什麼?
據資料顯示,維斯瓦河河谷是所有斯拉夫人的「故鄉」。
早在公元4世紀,斯拉夫人就出現了部落聯盟,在希臘語中,「斯拉夫」這個名字, 就是「榮耀」的意思。
隱喻「斯拉夫民族」,不但是盡顯榮耀的民族,更是一直追求榮耀的民族。
所以,1500年來,斯拉夫民族一直未曾放棄這一夢想。
所以,6世紀起,斯拉夫人就開始與拜占廷帝國摩擦不斷。從那時起,斯拉夫民族就把「成為西方人」當著自己的夢想。
因為,在沖突中,西方的宗教、習俗、工具、武器等「先進文明」,一直深深吸引著斯拉夫民族。
所以,1500年來,斯拉夫民族一直 學習西方。
並努力成為西方。
但卻每次都被西方拒絕承認,甚至是一直認為斯拉夫民族依然是一直未開化的「蠻族」。
所以,基於這樣的傲慢與偏見,俄羅斯民族在其 歷史 上 一直證明自己的「文化優越」和「民族優越」屬性。
以此證明歐洲(西方)的落後。
因此,從6世紀開始,俄羅斯民族就與以歐洲為代表的西方摩擦不斷,甚至是屢屢大打出手。
而摩擦與干架,又使斯拉夫民族與歐洲之間的間隙越來越大, 歷史 的循環, 便形成了斯拉夫民族與歐洲之間的 歷史 性對峙的怪圈。
有學者認為,斯拉夫民族與歐洲之所以會出現以上怪圈,主要原因在於 東歐平原農耕文明的局限與精神文明的誘惑。
因為一直居住在富饒的東歐平原,斯拉夫人並不缺乏物質(糧食等生活品) ,而是在空虛的精神世界。
從最初,斯拉夫人就有自己的信仰。
包括自己的神靈體系。
但遺憾的是,斯拉夫民族的原始信仰大多都是口口相傳,這容易導致不同的版本出現,從而原始信仰比較混亂。
長此以往,其原始信仰就失去了其原本的魅力。
可歐洲的原始信仰及宗教則不同—— 他們有著大量的有文字記載的第一手資料。
大量的史詩級文獻記載的多姿多彩的故事,不但深深吸引斯拉夫人,其體系化有因有果有過程,且曲折傳奇的宗教信仰,更吸引著斯拉夫民族。
所以,在15-16世紀俄羅斯民族國家形成後, 斯拉夫人在精神上更被西方文明徵服。
由此,有學者認為, 基於文明的深深吸引,斯拉夫人在國家安全、 社會 制度、族群發展等領域,都自覺或不自覺地加強了向西歐靠攏的 歷史 進程。
所以,早在近代俄羅斯民族形成之前, 基輔羅斯接受東正教就已使俄羅斯人的祖先接觸到當時歐洲文明(基督教文明)的最發達部分,並建立了直接的聯系。
此外,隨著東羅馬帝國的崩潰,斯拉夫人自我整合,並將斯拉夫進組地域上的基督教自成體系—— 並稱之為東正教。
東正教的出現,讓歐洲更為不滿。
原本屬於歐洲羅馬帝國的輝煌文明,怎麼就成了斯拉夫人的「正教」?所以,自此便有對宗教「正統」的不同看法。
由此,進一步拉開了俄羅斯與歐洲的裂縫。
甚至是不可調和。
所以,歐洲則乾脆在原有基督教的基礎上 ,創立了新教和天主教。
由此, 「本是同根生」的宗教,就花開三朵各表一枝。
但長期以來,東正教與歐洲宗教,一直陷入 「誰是正統」的話題生態。
俄羅斯與歐洲的裂縫不但未曾有些許緩解或癒合 ,反而間隙與摩擦越來越大。
此外,蒙古鐵騎的到來,也給斯拉夫民族帶來巨大影響。
1223年,蒙古大將哲別率領蒙古大軍擊潰了當年烏克蘭的基輔羅斯諸國王公,後又攻入黑海北岸的克里米亞半島。
此後,蒙古人對東歐平原的統治,又使斯拉夫民族剛建立起來宗教, 在「胚胎」時期就融入了來自蒙古人的東方思維、行為模式、思維方式和文化習俗。
於此,斯拉夫人的思維深處, 並被融入了無法消除的東方元素。
如此, 「三劍合璧」 的顯著特點,便成為俄羅斯文明呈現的基本特質,既其文化內核上深深烙上 「俄羅斯文明、西方文明、東方文明 」的「 三重元素」 。
其相互制約、影響,甚至是沖突,始終貫穿於俄國的發展史。
尤其是近現代以來,這種相互融合、相互排斥,甚至是相互制約的文化屬性 ,影響了俄國數百年。
由此,在其發展歷程中,因自我情結和實力之間的矛盾, 常使俄羅斯產生兩種境遇:
一是追趕並融入西方。 「 成為歐洲強國」,不但從彼得大帝時開始便是俄國的國家戰略,且此後成為俄國 歷史 運動的總趨向。
從另一種角度出發,西方一直是俄國的安全威脅,同時又是強國的榜樣。
俄國國家戰略軸心——就是與西方強國的關系。
要麼合作,要麼斗爭。
但俄始終被西方視為「非我族類」。
二是戰略影響。 「三劍合璧不可避免地影響俄國戰略。
當俄羅斯被摒棄於西方之外時,俄的自我意識便 出現了一種受到侮辱的大國主義綜合症。
也即反復地強調俄羅斯的大國地位和天賦使命。
在俄羅斯本土神話中,就有賦予斯拉夫人天賦使命的傳說。
此外,東正教的教義, 亦賦予俄羅斯民族有一種天生的使命感。
因此,在俄羅斯民族內心,天賦使命感使他們從不甘心平庸的價值觀。
甚至不甘心偏於一隅。
所以, 俄羅斯國土面積很大。
他們總是在在其本源文明體系的傳統文化精神中, 懷著—使命感和救世主的精神不斷進取與開拓。
這一思想某種程度上 貫穿於俄羅斯統一的整個進程。
且集中體現在15世紀時期,其東正教提出的「 第三羅馬帝國 」的理論, 即俄羅斯自古就自認為肩負著一種天賦的 歷史 使命感。
或者說是肩負重任。
這種重任,主要體現在—— 俄羅斯認為自己負有使歐洲擺脫西方文明罪責的責任。
俄羅斯人認為—— 這是俄國的政治天命,更是道德權力和義務。
這種使命意識在對外政策上集中體現為俄國與西方的對立,以及建立在東正教和俄國精神「拯救」歐洲的認知基礎之上。
同時,於此伴生的是俄羅斯人對西方的矛盾心理。
也即他們既羨慕、又嚮往西方的先進。
同時又無法接受、甚至是敵視西方的價值觀念。
這樣的 「矛盾糾葛 」, 使很多俄羅斯精英表現為從最初的親西方開始,最後卻反西方,從而回歸俄羅斯本土文明而告終。
東西方文明與本土文明的融合,以及伴生的矛盾, 一方面使俄羅斯既統一、又有分裂的沖動。
同時在面對西方文明構建的結構性弊端前, 俄羅斯又無可避免地衍生出了反對西方的情緒。
所以,在反西方弊端上,俄羅斯民族就披上了「 天賦權力」的神聖袈裟。
這個袈裟——是西方永遠也無法接受俄羅斯的真正根源。
不過,話說回來,在即統一、又分裂的俄羅斯世界時值轉型與重構的「多事之秋」,除了個別的理想主義者外, 在俄羅斯,再也沒有人企圖擔當救世主的角色。
但這並不意味著俄羅斯人骨子裡的使命意識和大國心態消失了。
自19世紀俄羅斯進入歐洲政治舞台的中心,其歷程經常伴隨著磕磕絆絆,甚至是分分合合, 以及動盪和碰撞。
所以,當前的俄烏沖突,有史家認為俄羅斯的境遇與19世紀50年代的克里木戰爭時代幾乎驚人地雷同。
那時,俄國被法、英、奧等歐洲強國圍堵,並在歐洲列強的圍攻下落敗。
當時,沙 俄處於落後的農奴制時代。
通過克里木戰爭, 自負而上進的尼古拉一世因此而服毒自殺,而之後的沙皇亞歷山大二世,由此徹底廢除了沙俄落後的農奴制。
在此背景下,當時的沙俄外交大臣 阿·科爾查科夫 提出了全新的外交思想: 「 俄羅斯不生氣,它在養精蓄銳。 」
他強調,俄羅斯在遭受了嚴重的挫折後,應該奉行與外部和解的政策,應減少參與歐洲事務的程度,集中精力於國內的農奴制改革,外交政策必須服務於內部的發展。
無獨有偶,上個世紀初, 當俄國再次離世界前進的腳步越來越遠時, 沙俄總理 彼得·斯托雷平 要求外部世界: 「 請給我們20年外部和內部的安寧,您將不認識俄羅斯。 」
這些都與如今的俄羅斯驚人的相似。
不過,當年彼得一世花了20年時間終於突破了瑞典人的封鎖,並奪得了進入歐洲的海上通道。科爾查科夫用了15年的時間擺脫列強對俄國在黑海活動的束縛。
而普京呢?目前正在重復俄羅斯史上曾不斷重復的故事——崛起、走向歐洲。
而他的道路,就是確保黑海的固若金湯。
以及彼得大帝時代突破瑞典人的封鎖而直通歐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