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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人怎麼打包腳布

發布時間:2022-04-24 23:54:06

⑴ 俄羅斯人有什麼忌諱的嗎

與俄羅斯人交往的忌諱
1.見面握手時,忌形成十字交叉形。
2.俄羅斯有「左主凶,右主吉」的傳統說法,因此,切忌伸左手給對方,無論是握手還是遞還物品。
3.遇老者、婦女、上級時不應主動伸手,要等待對方。臉要保持微笑,若臉冷若冰霜,沒有表情,則對方視為冷淡的表現。
4.稱呼女性時,切莫用「太太」一詞,這將引起對方的不快。有職銜稱職銜,或給對方介紹的機會,侍機行事。
5.忌用手指指點點,不論在任何場合都是如此,俄羅斯人認為這是對人的莫大污辱。在人面前,不能將手握成拳頭,大拇指在食指和中指間伸出,俄語中稱此手勢為「古基什」,是蔑視嘲笑的粗魯行為。而美國人常用的手勢--用大拇指和食指接觸成「O」形,其他三指伸直(OK),在俄羅斯則是非禮的表示。
6.交往中切忌用肩膀相互碰撞,這種行為一般只發生在摯交朋友之間,否則,身體碰撞是極為失禮的行為。
7.避免交談中使用「你應該」一詞,俄羅斯人向來尊重個人意見,反感別人來發號施令於已。
8.不能說「你發福了」之類的話。朋友久別重逢,寒暄問候時,切不可論胖談瘦。俄羅斯人覺得這是在形容其臃腫、醜陋。
9.打招呼忌問:「你去哪兒?」這不是客套的問候,對俄羅斯人來說,這是在打聽別人的隱私。
10.讓煙不能給單支,要遞上整盒。點煙時忌諱劃一根火柴或用打火機給三個人同時點火,不能將別人的煙拿來對吸。
11.男女在社交場合,臨別時,男人要為婦女穿大衣、拉開門,要讓婦女先行,不能自己開門拂袖而去。
12.送禮不得送兩樣物品--刀和手絹。在俄羅斯、刀意味著交情斷絕或彼此將發生打架、爭執;手絹則象徵著離別。
13.不要在渴酒時勸酒或蓄意灌酒。俄羅斯人十分貪杯,酒鬼遭人蔑視,故意引別人喝醉,則令人憎恨、厭惡。
14.不得在橋上或橋下告別,這樣的告別意味著永遠地離去。
15.不能用腳踢狗或其他動物。外出遇到攔路狗,要說話將它趕走。俄羅斯的狗聽得懂指令,而踢則是犯忌的。

⑵ 誰有《一個人的遭遇》的全文

《一個人的遭遇》[蘇] 肖洛霍夫

第一章

在頓河上游,戰後的第一個春天顯得持別爽朗,特別蓬勃。3月底,從亞速海一帶吹來暖洋洋的春風,吹了兩天兩夜,就把頓河左岸的砂灘清清楚楚地顯露出來,草原上的谷地和山洞由於積雪,似乎顯得比過去更寬闊了,小河鑿開冰面,洶涌奔流,這樣一來,道路就簡直無法通行了。
在這交通阻塞的倒霉的日子裡,我正巧要到布康諾夫鎮去一下。距離不能算遠,總共才60公里光景,但要走完這段路,可並不太簡單。我跟一個同志在日出以前出發。兩匹喂得飽飽的馬,緊緊地拉著挽索,很費勁地拖著一輛沉重的馬車。車輪陷在混和著冰雪的濕漉漉的砂地里,一直陷到輪轂。一小時以後,在馬的腰部和大腿上,在後轍的細皮帶下,已經密密地出現了一圈圈白色的汗花。由於馬具上塗過厚厚的柏油,在早晨新鮮的空氣里.就強烈而醉人地散發著馬汗和暖烘烘的柏油的味兒。
碰到馬特別難走的地方,我們就下車步行。浸水的雪在鞍了底下發出吱咕吱咕的聲音,走起來很吃力;道路的兩旁還結著薄冰,被陽光照得像水晶一樣閃閃發亮,那裡就更加難走。走了六小時光景,才走了30公里,來到葉藍卡河的渡口。
這條河並不大,在莫霍夫斯基村前面,夏天有幾處常常乾涸,如今在那赤楊叢生的河濱的沼地上,河水泛濫了整整有一公里寬。要渡河就得乘一種不穩的平底小船,這種船載重不能超過三人。我們把馬打發回去。在對岸集體農庄的板棚子里,有一輛飽經風霜的老爺吉普車在等著我們,這還是冬天留在那邊的。我跟司機兩人提心吊膽地跳上破舊的小船。那位同志和行李就留在岸上。船一解纜,在腐朽的船底里,水就像噴泉一樣從好幾個地方噴出來。我們用手頭的一些東西堵上漏洞,一路上舀著船底的水。一小時以後,我們已經來到葉藍卡河的對岸。
司機從村莊里放出車子,又走到船旁,拿起槳說:「這個該死的木盆要是在水裡不沉掉,大約再過兩個鍾頭可以回來,不會再早啦。」
村莊遠在一邊,埠頭附近一片寂靜。這種冷清的光景,只有在深秋和初春人煙稀少的地方才有。河裡飄來潮濕的水氣,還送來腐爛的赤楊樹的苦濕味兒,而從那迷失在紫色霧靄中的遙遠的霍皮奧爾河草原那邊.微風送來了剛從積雪底下解放出來的土地的永遠新鮮而又難以捉摸的香氣。
附近的河灘上,橫著一片倒下的籬笆。我在籬笆上坐下來,很想抽支煙,可是,伸手到棉襖的右邊口袋裡一模,才發現那包白海牌紙煙已經濕透,真是懊惱極了。在渡河的時候,波浪打低沉的船舷上潑進來,混濁的河水一直潑到我的腰部。那時我可沒工夫想到紙煙,我得拋下槳,盡快地把水舀出去,使小船不至於沉沒。現在卻深深地後悔自己的疏忽。我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包泡過水的煙,蹲下身去,把潮濕變黃的煙卷一支支攤在籬笆上。
已經是中午了。太陽照得像5月里一樣熱。我希望紙煙快些曬干。太陽照得那麼熱,我簡直後悔不該穿士兵的棉襖褲出來。這是開春以來真正暖和的第一天。就這樣獨個兒坐在籬笆上,完全置身於寂靜和孤獨中,並且摘下頭上那頂舊的軍用暖帽,讓微風吹乾因為用力劃船而被汗濕透的頭發。茫然地凝視著那飄翔在淺藍色天空中的朵朵白雲,真是愜意極了。

第二章

一會兒,我看見有個男人,從村莊盡頭的房子後面走來。他手裡拉著一個很小的男孩子。照身材看來大概五六歲,不會再多。
他們吃力地朝碼頭蹣跚走著。到汽車旁邊,轉身向我走來。這是一個背有點駝的高個子,走到我面前,嗓子低沉地說:「你好,老兄!」
「你好!」我握了握那隻向我伸來的又大又硬的手。
他向孩子彎下身去說:「向伯伯問好,乖兒子。你瞧,他跟你爸爸一樣,是個司機。不過咱們開的是大卡車,他開的可是這種小車子。」
那孩子用一雙天空一樣清澈的藍眼睛朝我望望,露出一絲笑意,大膽地伸給我一隻嫩紅的冰涼小手。
我輕輕地握了握它,問:「你這個老頭兒,手怎麼這樣冷啊?天氣這么暖和,可你卻凍壞了?」
小傢伙顯出天真動人的信任神氣,靠在我的膝蓋上,驚奇地揚起兩條淡白的眉毛。
「伯伯,我怎麼是老頭兒呢?我完全是個孩子,我完全沒有凍壞;手冷,那是因為拋過雪球了。」
那父親除下干癟的背囊,懶洋洋地在我身旁坐下來說:「帶著這種客人真倒霉:他簡直把我累壞啦。你的步子邁得大一點,他就得跑步了。嘿,要遷就這種步兵真傷腦筋。一步路得分三步走,可這樣他還是跟不上我,就像烏龜跟不上馬一樣。可你又得隨時留意他。你一轉身,他不是溜到大水窪去玩,就是在什麼地方折下一條冰棍兒,像吃糖一樣吃起來。不,帶著這種客人旅行,真不是男人乾的事,何況還得步行呢!」
他沉默了一下又說:「老兄,是在等你的首長嗎?」
我覺得不便向他說明我不是司機,就回答說:「得等一會啦。」
「他們是從對岸來嗎?」
「是的。」
「你知道船快到了嗎?」
「怕要過兩個鍾頭吧。」
「那麼得等一陣了。嗯,那咱們就來歇一會兒吧,反正我也不忙著上哪兒去。剛才我走過來一看:有個咱們的司機弟兄的車拋錨了,就想,讓我去跟他一塊兒抽陣煙吧。抽煙也罷,死也罷,一個人總很難受。你的日子倒過得不錯呀:抽紙煙。看樣子,你把紙煙弄濕了,是不是?嘿,老兄,泡過水的煙,就好比害過病的馬,說什麼也不中用啦。還是來抽抽我的辣煙草吧。」
他從草綠色單褲的插袋裡,掏出一隻卷得像管子的、紅綢做的破舊煙荷包來。他解開煙荷包,我看到它角上綉著一行字:「送給親愛的戰友,列別江中學六年級女學生贈。」
我們吸著很辣的土煙草,沉默了好一陣。
我正想問,他帶著孩子上哪兒去,有什麼事逼他在這種泥濘的日子趕路,但他搶在我的前面問:「你怎麼,戰爭時期一直在開車嗎?」
「差不多一直在開。」
「在前線嗎?」
「是的。」
「咳,老兄,我在那邊可吃夠苦頭啦。」
他把一雙籠黑的大手擱在膝蓋上,拱起了背。我從側面望瞭望他,不知怎的忽然感到很難受……你們可曾看到過那種彷彿沉浸在極度悲痛中、充滿了絕望的憂郁、叫人不忍多看的眼睛嗎?在這位偶然碰到的對談者的臉上,我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雙眼睛。
他從籬笆上折下一條彎曲的枯枝,默默地拿它在砂土上劃了一陣,劃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圖形,這才開了口:
「有時候夜裡睡不著覺.在黑暗中睜大一雙眼睛想想:唉,生活,生活,你究竟為什麼要那樣折磨我?為什麼要那樣懲罰我?不論黑夜,不論白天,我都得不到解答……不,永遠得不到!」他忽然醒悟過來,親熱地推推兒子說:「去吧,寶貝,到河邊玩去,在大河旁邊孩子們總可以找著點什麼的。可得留神,別把腳弄濕了!」
剛才當我們默默地吸煙的時候,我偷眼瞧瞧這父子倆,就奇怪地發現一個我覺得很古怪的情況。
孩子穿得很簡單,但衣服的料子很堅固:一件舊的薄羊皮統子的上裝,前襟長了些,不過很合身;一雙玲瓏的小皮靴,稍微寬大些,裡面可以穿一雙羊毛襪;上裝的一隻袖子曾經撕破過,但已很精細地縫上了,——這種種都表明一個女人的照顧,一雙能乾的母親的手。
父親的樣子可不同了:棉襖上有好幾個地方燒了洞,只是粗枝大葉地補上,破舊的草綠色褲子上的補丁,不是好好地縫上去,而是用稀稀落落的男人的針腳釘上去的;腳上穿著一雙差不多全新的軍用皮鞋,可是一雙很厚的羊毛襪卻被蟲蛀破了,它們顯然沒有得到女人的照顧……
當時我心裡想:「要不是個鰥夫,就是跟妻子的關系沒搞好。」
他用眼睛送走兒子,低沉地咳了幾聲,重又開口。我全神貫注地聽著。

第三章

「開頭我的生活過得平平常常。我是沃羅涅日省人,1900年生的。國內戰爭中參加過紅軍,是在基克維澤師里。在飢荒的1922年,上庫班給富農當牛馬,總算沒有餓死。可是父親、母親和妹妹都在家裡餓死了。只剩下我一個人,無親無故、孤苦伶仔。嗯,一年後從庫班回家,賣掉小房子,來到沃羅涅日城裡。開頭在木工合作社幹活,後來進了工廠,當上了鉗工。不久結了婚。老婆是在兒童保育院長大的。是個孤女。可真是個好姑娘!又快活,又溫柔,又聰明.又體貼,我可實在配不上她。她從小就知道生活的苦難,也許因此養成了這樣的性格。旁人看來,她也不見得怎麼樣出色,但是要知道,我可不是旁人,我看得清清楚楚。對我來說,天下沒有比她更漂亮更稱心的人了。過去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我下工回家,筋疲力盡,有時候就凶得像個惡鬼。你粗聲粗氣對待地,她決不會用粗言粗語回答你。不,從來不會:她又嫻靜,又親熱,不知道怎麼樣服侍你才好。我們的收入雖少,她還是努力讓你吃得又香甜。你向她瞧瞧,氣也消了。過一會兒就會去擁抱她,還會說:『對不起,親愛的伊琳娜,我對你大粗暴了。你要知道,今天我幹活很不順利。』於是我們又太太平平。我自己也覺得心安理得。嘿、老兄,你知道這對工作有什麼樣的意義嗎?第二天早晨,我一骨碌爬起來,走到廠里,不論什麼活到了手裡,都順順當當,頭頭是道!瞧吧,家裡有個賢慧的老婆,有著什麼樣的意義。
「有時我領到工錢,偶爾跟同志們去喝一杯。有時喝了灑回家,一路上踉踉蹌蹌鮑,那副樣子旁人看來一定很可怕吧。你會覺得大街太狹窄,當然更不用說小巷子了。那時候我是個強壯的小夥子,身體結實得像魔鬼,極能喝酒,就是醉了,也還能自己走回家去。不過,有時候最後一程路只好掛了一檔,那就是說,爬了回去,但還是爬得到的。可她對你既不責備,也不叫嚷,更不吵鬧。我的伊琳娜只是笑笑,連笑也笑得很小心,伯我喝醉了酒動氣。她一面給我脫鞋,一面細聲細氣地說:『安德留沙,你靠牆睡吧。要不睡著了會從床上滾下來的。』嗯,我就像一袋麥子一樣倒下了,什麼東西都在眼睛前面晃動。只在睡意朦朧中,聽到她用一隻手輕輕地撫摩著我的頭,嘴裡喃喃地說些親熱的話,這是說,她在疼我……
「早晨她在上工前兩小時把我叫起來,讓我好活動活動身子。她知道,酒沒有醒,我是什麼東西也吃不下的。嗯,她就拿出一條酸黃瓜,或者還有什麼清淡的東西,又倒了一小杯伏特加,說:『喝一點兒解解酒吧,安德留沙,只是以後別再喝了,我的好人兒。』難道還可以辜負這樣的信任嗎?我喝乾酒,用一雙眼睛默默地謝了謝她,又吻了吻她,乖乖地上工去了。如果我在喝醉的時候,她粗聲粗氣,吵吵鬧鬧,那麼,老天爺在上,我到第二天還會去喝個夠的。有些家庭就是這樣乾的,做老婆的傻得很。這種傻婆娘我可見得多了,我知道的。
「不久我們有了孩子。先是生了個兒子.過了幾年又生了兩個姑娘……從此我跟同志們不再來往了。全部工錢都拿回家去,家裡人口也多了,根本顧不上喝酒。碰到休息日喝一杯啤酒,而且只要一杯,決不多喝。
「1929那年,汽車吸引了我。我學會了開車,就開起卡車來。後來著了迷,不想再回工廠了。我覺得開車有趣多了。就這么過了10年,也沒留神時光是怎麼過去的。過得就像做了一場夢。嘿,10年算得了什麼:你可以隨便問問哪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他可曾發覺日子是怎麼過去的?一點也不會發覺的!往事就像那迷失在遠遠的霧中的草原。早晨我出來的時候,四下里什麼都是清清楚楚的;可是走了20公里,草原就給煙霧籠罩了,從這邊望過去,已經分不清哪兒是樹林,哪兒是草原,也分不清哪兒是耕地,哪兒是草地了
「這10年間我白天黑夜地干著活。我的收入很好,我們的日子過得不比人家差。孩子們也叫人高興:三個人的學習成績都是『優』,兒子阿納托利對數學持別有才能,連中央的報紙都提到過他。他對這門科學哪來那麼大的才能,嘿,老兄,可連我都不知道。不過這使我覺得臉上很光彩,我為他驕傲,是的,真為他驕傲!
「10年中間,我們稍微積蓄了一些錢,在戰前蓋了一座小房子,有兩個房間,還有貯藏室和走廊。伊琳娜又買了兩只山羊。人生在世,還需要什麼呢?孩子們吃的是牛奶糊。有房子住,有衣服穿,有鞋穿,可以說心滿意足了。只是我的房子蓋得不是地方。劃給我的那塊地皮,面積有600平方米,離開飛機廠不遠。要是我的小房子蓋在別的地方,生活也許會換個樣子了……
「這時候戰爭爆發了。第二天軍委來了通知書,第三天就得上軍車。我那一家四口都來送我:伊琳娜、阿納托利和兩個女兒——娜斯金卡和奧柳施卡。三個孩子都很堅強。嗯,兩個女兒難免眼淚汪汪。阿納托利只是抽動肩膀,好像怕冷一樣,他那時已經16歲了。可是我的伊琳挪……我們共同生活17年來,我從來沒有看見過她那種樣子。那天夜裡,我那件襯衣的肩膀和胸口這兒都給她的眼淚濕透了,第二天早晨也是同樣的情形……走到火車站,我真不忍瞧她:嘴唇哭腫了,頭發從圍巾里散露出來,眼睛渾濁而沒有表情,好像一個精神失常的人。指揮員宣布上車,她卻撲在我的胸上,雙手緊緊地勾住我的脖子,渾身哆嗦,好比一株剛砍倒的樹……孩子們也勸她,我也勸她,——毫無用處!別人家的女人跟丈夫、跟兒子談著話,我那個卻貼在我的身上,好比一張葉子貼在樹枝上,還渾身哆嗦,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對她說:『堅強些,我親愛的伊琳娜!你就對我說一句告別的話吧。』她這才一面哭.一面說,每說一個字,抽一口氣:『我的……親人……安德留沙……咱們……今世……再也……見不著……見不著面啦!……
「人家看著她本來已經心碎了,可她還要說出這樣的話來。其實她應該知道,我跟他們分手也很難受,又不是到丈母娘家裡去吃薄餅。這當兒我可火了!我用力拉開她的手輕輕地往她的肩膀上一推。彷彿是輕輕地一推.但那時我的力氣大得厲害,她站不住腳跟,一連後退三步,接著又伸出雙手,一步步向我走來,我就對她嚷道:『難道人家是這樣離別的嗎?我還好好兒的,你干什麼急於把我給活活地埋掉哇?!』嗯,我又抱了抱她,我看見她簡直瘋了……」
他講到一半忽然中斷了,在一片寂靜中,我聽到他的喉嚨里有樣東西在翻騰,在咕嚕咕嚕地發響。別人的激動也感染了我。我斜眼瞧瞧這個講述的人,但在他那死氣沉沉的眼睛裡,卻看不到一滴眼淚。他坐著,頹喪地低下頭,只有那兩只不由自主地垂下的大手在微微哆嗦,還有下巴和剛毅的嘴唇在哆嗦……
「不用了,朋友,別說了!」我低聲說,但他大概沒有聽見我的話。接著他竭力剋制住激動.用一種變得異樣的嘶啞的聲音說:「為了當時推了地一下,我就是到死,就是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也不能原諒自己呀!」
他重又沉默了好一陣。他試著卷一支煙,可是報紙破了,煙草都撒在膝蓋上。最後,他勉強捲成了一支,狠命吸了幾口,這才一面咳嗽,一面繼續說:
「我擺脫伊琳挪,捧住她的臉吻了吻,她的嘴唇卻冷得像冰。我跟孩子們告了別,向車廂跑去,在火車開動時跳上踏板。火車慢慢地離了站,在我老婆和孩子們的旁邊經過。我看見我那幾個孤苦伶訂的孩子擠在一塊,向我揮著手,他們想笑,可是沒有笑成。伊琳娜兩手狠抱住胸部,嘴唇白得像紙,還在喃喃地說著些什麼,眼睛—眨不眨地望著我,整個身子向前俯沖著,彷彿要頂著狂風開步走來……她就這樣一輩子留在我的記憶里:一雙緊緊抱住胸部的手,兩片蒼白的嘴唇.一對充滿淚水的睜得老大的眼睛……我在夢里看見她,多半也是這個樣子……當時我干什麼要推她呀?直到現在一想起來,心還像被一把鈍刀割著似的……

第四章

「我們在烏克蘭的白采爾科維附近編了隊。發給我一輛『吉斯—5』,我坐著它開到前線。嗯,關於戰爭用不著跟你講了,你親眼看見過,知道開頭是怎麼個情況。我常常收到家裡的來信,但自己卻偶爾才奇一封信回去。有時候你在信里寫道,一切平安,有些小接觸,現在雖然退卻,但不久可以集合力量,到那時就要讓德國佬嘗嘗滋味了。別的還有什麼可寫的呢?日子那麼沉悶,根本沒心思寫信。再說,我這個人也不喜歡婆婆媽媽,喊怨叫苦,最看不慣那種愛哭鼻子的傢伙,他們不論有事沒事,天天給老婆情人寫信,眼淚鼻涕把信紙弄得一場糊塗。說什麼他的日子很難過,很痛苦,又擔心被敵人打死。這種穿褲子的畜生,流著眼淚鼻涕訴苦,找求同情,可就是不想一想,那些倒霉的女人孩子,在後方也並不比我們舒服。整個國家都得依靠她們!我們的女人孩子要有怎樣的肩膀才不至於被這種重擔壓垮呢?可是她們沒有被壓垮,終究支持下來了!而那些流眼淚拖鼻涕的膿包,還要寫那種信訴苦,真好比拿一根木棍敲著勤勞的婦女的腿。她們收到這種信,可憐的人,就會垂下雙手,再也沒心思幹活了。不行!你既然是個男人,既然是個軍人,就得忍受一切,應付一切,如果需要這么做的話。但如果在你身上女人的味兒比男人的還要多些,那你乾脆去穿上打擺的裙子,好把你那干癟的屁股裝得豐滿些,至少從後面望過去也多少像個婆娘,你去給甜菜除除草,去擠擠牛奶好了,前線可不用你去,那邊設有你,臭味兒也已經叫人夠受的啦!
「不過,我連一次仗都沒有打滿……在這個時期里,受過兩次傷,但兩次都很輕:一次傷了胳膊上的肌肉,另一次傷了一條腿。第一次是中了飛機上打下來的子彈,第二次是被彈片擊傷的。德國人從上頭和旁邊把我的汽車打了好多個窟窿。可是我呀,老兄,開頭總算走運。不過,走運,走運,最後可走到絕路上來了……1942年5月,我在洛佐文基城下,在一種極其狼狽的情況下被俘虜了:德國人當時攻勢很猛,而我們的一個122毫米榴彈炮炮位上差不多沒有炮彈了;我的車子給裝上炮彈,裝得車頂都碰到了;我自己干裝運活兒,幹得軍服的肩膀都讓汗濕透了。我得鼓足勁兒趕,因為仗打到我們的跟前了:左邊不知誰的坦克在隆隆地響,右邊在射擊,前面也在射擊,而且已經聞到焦味了……
「我們汽車連的指揮員問我說:『沖得過去嗎,索科洛夫?』其實還問這個干什麼呢。同志們也許正在那邊流血犧牲,難道我能呆在這兒不理不睬嗎?我就回答他說:『什麼話!我應該沖過去,這就是了!』『好吧,』他說,『那就快去!開足馬力!』
「我就開足馬力進去。我生平沒有開過那樣的快車!我知道運的不是土豆,運這種貨得非常小心,可是弟兄們在那邊空著一雙手作戰,一路上又是炮火連天,這種時候哪兒還談得到什麼小心呢!跑了約莫六公里的樣子,眼看著就可以拐到村道、開到炮兵連所在的深溝里了。但這時候我抬頭一看——嚯,聖母娘娘——我們的步兵在大路兩邊的原野上跑著,而迫擊炮彈已經在他們中間炸響。叫我怎麼辦呢?總不能向後轉吧?我就拚命開足馬力!離炮位還有一公里的樣子,車子已經拐到村道上,可是,老兄,我卻沒有能開到自己弟兄那兒……大概是遠射炮的一顆重磅炮彈落在我的車旁了。我沒有聽到爆炸,什麼也沒有聽到,只覺得頭腦里好原有一樣東西破裂了。別的就什麼也記不得了。當時怎麼能保住性命,我不明白;在那離開排水溝八米的地方躺了多久,我也沒法知道。等到清醒過來,可怎麼也站不起來:我的腦袋抽動,渾身哆嗦、好像發寒熱一樣,眼睛裡一片漆黑,左肩膀格格地發響,周身疼得要命,彷彿被人家狠狠地打了兩天兩夜。我在地面上爬了好一陣,才勉強站了起來。不過,還是一點也不明白,我這是在什麼地方,出了什麼事。我的記性丟得乾乾凈凈。可又怕再倒下去。我怕——倒下,就再也起不來了,就完蛋了。我站著,搖搖擺擺,好保暴風雨中的楊柳。
「等到恢復知覺,冷靜下來,往四下里一望,我的心彷彿讓什麼人用老虎鉗給夾住了:周圍橫七豎八地散著我運來的炮彈,我那輛車子翻倒在不遠的地方,車輪朝天,車身給打得稀爛,可是戰斗已經轉移到我的後頭去了……叫我怎麼辦哪?
「不瞞你說,這時候我的兩腿發軟,身子就像一束割下的草那樣倒下來,因為心裡明白,我已經落在包圍中了,說的更恰當些,給法西斯俘虜了。是的,在戰爭中就有這樣的事……

第五章

「唉,老兄,當你明白,你已經無可奈何成了俘虜的時候,那真是不好受吶。淮沒有親身經歷過,誰就無法一下子體會這玩意兒是怎麼個滋味。
「嗯,這樣我就躺在地上,還聽見坦克隆隆地響著。四輛德國中型坦克,開足馬力在我旁邊經過,往我剛才運炮彈來的方向駛去……這叫人感到是個什麼滋味?後來,牽引車拉著大炮開過,炊車開過,最後步兵也過去了,人數並不多,大概不會超過一個作過戰的連吧。我望瞭望,用眼角向他們望瞭望,又把臉貼住地面,閉上眼睛:我不想看見他們,打從心底里感到厭惡……
「我以為他們都過去了,就拾起頭來,只見六個沖鋒槍手,在離開我100米光景的地方大踏步走來。我一看,他們從大道上拐個彎,一直向我走來。一聲不響地走來。我想:『嚇,我的末日到啦。』我坐了起來,不願躺著死去,就又站了起來,他們之中的一個,在離開我幾步遠的地方動了動肩膀,卸下沖鋒槍來。嗬,人這個東西真有意思:在這一剎那間我既不慌張,也不膽怯。只是眼睛瞧著他,一面心裡在想:『他馬上要向我來上一梭子了,可是會打在哪兒呢?打在腦袋上.還是胸膛上?』彷彿他射穿我身體的哪一部分,在我倒不是一碼事似的。
「這是個年輕的小夥子,模樣兒長得倒不錯,頭發黑黑的,嘴唇很薄,抿成一條縫,眯著眼睛。『這傢伙會不加考慮地打死我,』我心裡想。果然不錯:他舉起槍來了,——我盯住他的眼睛,一聲不響;而另外一個,大概是個上等兵吧,歲數大一些,可以說是上了年紀了,不知嚷了一聲什麼,把他推到一旁,走到我的前面,嘰哩咕嚕地說了一通德國話,彎起我的右胳膊,摸摸肌肉。摸了摸之後,說;『喔——哊——哊!』接著指指道路,指指太陽落下的地方,意思是說:『走吧,給我們帝國當牛馬去吧。』呸,擺出主人的架子來了,畜生!
「那個頭發黑黑的傢伙,仔細看看我的靴子,——我那雙靴子看上去很不錯,——用手指了指,意思是說:『脫下。』我在地上坐下來,脫了靴子,交給他。他就不客氣地從我的手裡一把搶了過去。我又解下包腳布遞給他,並且從腳到頭地打量他。他可嚷起來了,用他們的話罵著,同時又抓住了沖鋒槍。其餘的幾個都哈哈大笑起來,接著他們就平靜地走開了。只有那個頭發黑黑的傢伙,在走到大路上以前,回頭看了我三次.像一頭小狼似的閃亮眼睛,生著氣,可是為什麼呢?彷彿是我脫了他的靴子,不是他脫了我的靴子似的。
「唉,老兄,我可實在沒地方躲避。只得走到大路上,惡聲惡氣他用花巧的沃羅涅日土話罵了一陣,開步向西方走去,去當俘虜!……當時叫我走路可實在不行,一個鍾頭只走了一公里,決不會更多。你心裡想往前走,身子卻東倒西歪,一步拖一步,好侮喝醉酒的人。走不多遠,一隊我們的俘虜趕了上來,都是跟我同一師的。約莫有10個德國沖鋒槍手押著他們。那個領隊的趕上了我,一句話不說,就舉起沖鋒槍,拿槍柄用力朝我頭上打了一下。我要是倒下的話,他准會一梭子把我結果在地上,但是我們的弟兄一把抱住了我,把我推到隊伍中間,扶著我走了半小時的樣子。等到我清醒過來,其中一個弟兄悄悄地對我說:『上帝保佑你,干萬別倒下!拼著所有的力氣走吧,要不,他們會把你打死的。』我就拼著所有的力氣走去。
「太陽一落山,德國人就加強了押送隊,卡車又運來了大約20個沖鋒槍手,加快速度趕著我們往前走。我們中間那些重傷的,跟不上大夥兒,就在路上被槍斃了。有兩個人想逃跑,可是沒考慮到,夜裡在有月亮的原野上,人家他媽的看得你清清楚楚。嗯,當然啰,這兩個也被打死了。半夜裡,我們來到了一個燒剩了一半的村莊。我們被趕進一座屋頂打壞的教堂里去過夜。石頭地上沒有一根麥稈,我們大家又都沒有大衣,只穿著一身單軍衣,因此可鋪的東西一層也沒有。有幾個人連上裝都沒有穿,只穿著粗布襯衣。這些多半是下級指揮員。他們都把軍官制服脫掉了,使人家無法認出他們是軍官還是戰士。還有那些炮手也沒有穿軍服。他們原來光著身子在大炮旁邊操作,因此就這么光著身子給俘虜了。
「夜裡下了好大一場雨,弄得我們個個渾身濕透。教堂中央的圓頂不是被重炮就是被飛機炸毀了,旁邊的屋頂也給彈片打得全是窟窿,連祭壇上都找不到一塊乾燥的地方。這樣,我們就只好通夜在教堂里逛來逛去,好像一群羊關在黑暗的羊圈裡。半夜裡我聽到有人推推我的胳膊問:『同志,你沒有受傷嗎?』我回答他說:『你要什麼呀,老兄?』他又說:『我是個軍醫,也許我能幫你些什麼忙嗎?』我就向他訴苦說,我的左肩在格格地發響,腫了,痛得厲害。他斷然地說:『把裝和襯衣脫下。』我就把這些都脫下了,他動手用細細的手指在我肩膀上摸著,痛得我眼前發黑。我把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對他說:『你準是個獸醫,不是給人看病的醫生。你這沒心肝的,干什麼在人家痛的地方按得那麼重啊?』他卻依舊摸著,還惡狠狠地回答說:『你給我閉嘴!也想來跟我啰嗦。等著吧,還要痛得更厲害些呢。』說著就那麼重重地拉動我的胳膊,痛得我眼睛裡直冒火星。
「我清醒過來,問道:『你這是在干什麼呀,該死的法西斯分子?我這只胳膊讓人給打碎了,可你還要那麼扯它。』我聽到他輕輕地笑了起來,說:『我還以為你會用右手打我,沒想到倒是個挺老實的小夥子。你那隻胳膊並沒有打壞,只是脫臼了,可我已經給你搖上了。嗯,現在怎麼樣,好一些嗎?』真的,不知怎的我覺得痛慢慢地消失了。我衷心地向他道了謝,他卻繼續在黑暗中埃著走過去,悄悄地問:『有受傷的嗎?』瞧吧,這才是真正的醫生!他就是當了俘虜,就是在黑暗中,還是干著自己偉大的事業。

第六章

「這是一個安靜的夜晚。德國人不讓我們出去大小便。這一層,當我們成雙行地被趕進教堂的時候,押送隊的長官就警?

《一個人的遭遇》肖洛霍夫著。草 嬰譯。

第三個巧合!《靜靜的頓

⑶ 俄羅斯人送別禮儀

在俄羅斯刀意味著交情斷絕或彼此將發生打架、爭執;手絹則象徵著離別。另外在俄羅斯送禮還忌諱送蠟燭、活貓和空錢包。俄羅斯人很講究送禮,最好的禮物是鮮花,鮮花的數量有講究,一定要送奇數,如1、3、5……枝,偶數則不可以。俄羅斯文化中偶數為不吉利的數字,祭悼亡人時送花多為2、4、6、8枝。送花一般不送黃色的花,黃色被認為是背叛分手的象徵。野花和三色以上混雜的花也是俄羅斯人送禮時的忌諱。俄羅斯人最忌諱送錢,他們認為這意味著施捨和侮辱。
至於在橋上橋下送別就更狠了,在橋上或橋下告別,這樣的告別意味著永遠地離去。

希望能幫到你。

⑷ 俄羅斯人的習俗

一、愛喝酒

喝酒是俄國人古老而傳統的嗜好,從古至今,俄國人嗜酒的傳統難以改變。古羅斯時期,弗拉基米爾大公就說過:「對羅斯來講,樂在酒中,不能沒酒。」眾所周知,伏特加是俄國的名酒,自打問世以來,從未在俄國遭到過冷落。15世紀,俄國才出現第一批釀酒作坊和酒店,但其發展得很快,後來居然成為俄羅斯的「國飲」。

俄羅斯人的飲酒量居世界第一,平均每個男人每年要飲80~90升的伏特加酒。40%的人每年都有幾次酩酊大醉的時候,24%的人每月都要醉倒幾次,只有1/4的居民從未醉過酒,而3%的人卻天天喝酒。

酗酒已經成為一個社會問題,它的最直接危害是破壞正常的家庭生活。俄社會學家不久前在全俄進行調查的結果顯示:43%的人認為家庭生活中最嚴重的問題是酗酒。在莫斯科、聖彼得堡兩大城市1990年的離婚案中,由於丈夫酗酒而導致離婚的家庭佔62%。

由於酗酒導致的暴力事件近年來也有所上升。盡管酒的危害人人皆知,但根除起來卻不容易。前蘇聯時期曾經掀起過一場反酗酒運動,結果以不了了之而收場,至今俄政府對酗酒問題沒有找到一條有效的途徑,面對國飲銷售量日趨增高的趨勢,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4)俄羅斯人怎麼打包腳布擴展閱讀

與俄羅斯人交往的忌諱

1.見面握手時,忌形成十字交叉形。

2.俄羅斯有「左主凶,右主吉」的傳統說法,因此,切忌伸左手給對方,無論是握手還是遞還物品。

3.遇老者、婦女、上級時不應主動伸手,要等待對方。臉要保持微笑,若臉冷若冰霜,沒有表情,則對方視為冷淡的表現。

4.稱呼女性時,切莫用「太太」一詞,這將引起對方的不快。有職銜稱職銜,或給對方介紹的機會,侍機行事。

5.忌用手指指點點,不論在任何場合都是如此,俄羅斯人認為這是對人的莫大污辱。在人面前,不能將手握成拳頭,大拇指在食指和中指間伸出,俄語中稱此手勢為「古基什」,是蔑視嘲笑的粗魯行為。而美國人常用的手勢--用大拇指和食指接觸成「O」形,其他三指伸直(OK),在俄羅斯則是非禮的表示。

6.交往中切忌用肩膀相互碰撞,這種行為一般只發生在摯交朋友之間,否則,身體碰撞是極為失禮的行為。

7.避免交談中使用「你應該」一詞,俄羅斯人向來尊重個人意見,反感別人來發號施令於已。

8.不能說「你發福了」之類的話。朋友久別重逢,寒暄問候時,切不可論胖談瘦。俄羅斯人覺得這是在形容其臃腫、醜陋。

9.打招呼忌問:「你去哪兒?」這不是客套的問候,對俄羅斯人來說,這是在打聽別人的隱私。

10.讓煙不能給單支,要遞上整盒。點煙時忌諱劃一根火柴或用打火機給三個人同時點火,不能將別人的煙拿來對吸。

11.男女在社交場合,臨別時,男人要為婦女穿大衣、拉開門,要讓婦女先行,不能自己開門拂袖而去。

12.送禮不得送兩樣物品--刀和手絹。在俄羅斯、刀意味著交情斷絕或彼此將發生打架、爭執;手絹則象徵著離別。

13.不要在渴酒時勸酒或蓄意灌酒。俄羅斯人十分貪杯,酒鬼遭人蔑視,故意引別人喝醉,則令人憎恨、厭惡。

14.不得在橋上或橋下告別,這樣的告別意味著永遠地離去。

15.不能用腳踢狗或其他動物。外出遇到攔路狗,要說話將它趕走。俄羅斯的狗聽得懂指令,而踢則是犯忌的。

參考資料 網路 俄羅斯

⑸ 練習題 《俄羅斯性格》

不知道這合適么 你看看啊 俄羅斯性格一個人是平凡的,但是,當嚴峻的災難降臨的時候,他的心中會產生一種偉大的力量,這就是人的心靈的美。

我的朋友伊戈爾·德里莫夫在戰前就是一個品德高尚、生活嚴謹的人,他非常尊重、熱愛他的母親瑪麗婭·勃莉卡爾波芙娜和父親伊戈爾·伊戈羅維奇。
他有一個未婚妻,也是伏爾加河岸上同一個村子裡的姑娘。伊戈爾·德里莫夫向我提及她,他說,她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姑娘,既然她說了她要等他,那一定會等他回去的,即使他只剩下了一條腿,也會等著的……
在庫爾斯克那場猛烈的戰斗中,當德國鬼子血流成河、支持不住的時候,伊戈爾·德里莫夫中尉的那輛坦克在麥地里的丘陵地帶上被一顆炮彈擊中,兩個坦克手當場犧牲了,在被第二顆炮彈擊中之後,整個坦克燃燒起來。駕駛員楚維列夫從前面的艙口跳了出來,又爬上了裝甲鋼板,把中尉拖了出來,他已經失去了知覺,身上的外衣都燒著了。楚維列夫剛把中尉拖開,坦克就爆炸了。甚至將炮塔甩出去有五十米之遠。楚維列夫大把大把地將松軟的土扔在中尉的臉上、頭上和衣服上,好把火焰滅掉,然後拖著他從一個彈坑爬到另一個彈坑,最後把他拖到一個救護站上……
伊戈爾·德里莫夫活了下來,甚至保留了視力,雖然他的臉被燒得模糊不清,有的地方都可以看見骨頭了。他在醫院里躺了八個月,他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整形手術,鼻子、嘴巴、眼皮和耳朵都恢復了。八個月之後,當給他解開綳帶的時候,他看著自己的而如今又不是自己的臉時,遞給他一面鏡子的護士轉過身去,哭了起來,而他立即把鏡子還給了她。
「經常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呢,」他說,「這個樣子是可以活下去的。」
但是,他再也沒有向護士要鏡子,只是常常用手摸摸自己的臉,好像在逐漸習慣它似的。醫療委員會認為他不適合再去作戰了,於是他找到了將軍說道:
「請您批准我回到團隊里去吧。」
「可您是個殘疾人。」將軍說。
「不,我是變成了醜八怪,可這不影響去打仗呀,我會完全恢復戰鬥力的。」
司令員在和他講話的時候,也竭力不去看他,這一點伊戈爾·德里莫夫也看出來了,他只是抽動了一下他那雪青的、像一條縫隙的筆直的嘴唇,冷笑一聲。為了完全恢復健康,他獲得了二十天的假期,於是他動身回去探望一下父母。這正好是這一年的三月時光。
在車站他本想雇一輛大車,可是他不得不步行十八里的路。周圍白茫茫的雪遮蓋著大地,空氣濕潤,一片荒涼,一陣刺骨的寒風掀起他的大衣的衣襟,使他感到孤獨和憂愁。他回到村子裡的時候,天色已接近黃昏。看,這是那口井,井上取水的吊桿搖晃著,發出吱吱的響聲,從這里數第六個小屋就是父母住的茅舍了。他突然站住了,雙手插在口袋裡,他搖了搖頭,向那所房子走去。他的膝蓋陷在雪裡,彎身向窗內看去,他看見了母親正在暗淡的燈光下准備晚飯,母親還是披著那條黑色的披巾,她安詳、善良、從容不迫。她老多了,聳著消瘦的雙肩……「啊,要是知道的話,至少每天該給她寫上幾句話,講講自己的情況……」她把簡單的飯菜擺在桌上,一杯牛奶,一塊麵包,兩個匙子和一碟鹽,她站在桌邊沉思著,乾瘦的雙手交叉著放在胸前。伊戈爾·德里莫夫從窗外望著母親,他明白,決不能讓她受驚,決不能讓她那張年老的臉絕望地顫栗起來。
好吧,就這樣吧!於是他推開了門,走進院子里,然後走到台階上,敲了敲房門,母親在門里答應著:
「誰呀?」
「蘇聯英雄格羅莫夫中尉。」他回答說。
他的心猛烈地跳動著,他用一個肩膀靠在門楣上。不,母親沒有聽出是他的聲音,他自己也彷彿是第一次聽到自己的聲音,他的聲音在多次手術之後已經不是原來的聲音了,變得沙啞、沉悶、含糊不清了。
「親愛的,你有什麼事嗎?」她問。
「我給瑪麗婭·勃莉卡爾波芙娜帶來了他兒子德里莫夫中尉的問候。」
這時候她把門打開了,向他面前跑去,一把抓住了他的雙手。
「我的伊戈爾還活著?他身體好嗎?親愛的,你快進屋裡來坐吧。」
伊戈爾·德里莫夫坐在桌旁的一條長凳上。這個地方還是他當年雙腳夠不著地板時坐的那個地方。那時候,母親常常摸著他的頭,說道:「吃吧,好兒子。」
他開始講她兒子的情況,也就是講他自己的事,他講得很詳細,講他怎麼吃呀,喝呀,他什麼也不需要,身體一直很好,也很開心快活,當講到他駕駛坦克參加戰斗的事,卻講得很簡短。
「你說說,打仗是不是很可怕?」她打斷了他的話,用她那一雙黑黑的、急切的眼睛望著他。
「是的,當然是可怕的,好媽媽,不過,都習慣了。」
他的父親伊戈爾·伊戈羅維奇回來了,這些年來也衰老了許多,他的胡須好像撒上一層白粉。他看了看客人,在門口跺了跺破氈靴,不慌不忙地解開了圍巾,脫下了短皮襖,然後走到桌子跟前,握了握客人的手,啊,多麼熟悉的、寬闊的、慈父的手啊!父親什麼也沒有問,因為不用問一看就明白,戴滿獎章的客人到這兒干什麼來啦,他坐下來,半睜半閉著眼睛也開始聽他講起來。
德里莫夫就這樣坐著,沒有被認出來,他講著自己的、也不是自己的事情,他坐得越久,就越不能承認自己的身份,也越發不能站起身來說:「你們認了我這個醜八怪吧,母親,父親……」他坐在父母身邊感到很高興,可是心裡也很難受。
「好啦,我們吃晚飯吧,他媽媽,給客人拿點什麼好吃的來。」
伊戈爾·伊戈羅維奇打開了一個破舊的小櫥的門,櫥里左邊的角落放著一個火柴匣,從前那裡面放著幾個魚鉤,現在還在裡面;以前櫥里還放著一個破壺嘴的茶壺,現在這個茶壺還在;櫥里還有一股麵包屑和蔥皮的味道。伊戈爾·伊戈羅維奇取出一小瓶酒來,總共才夠兩小杯,他嘆了一口氣,再也沒有多的啦。他們像過去一樣坐下來吃晚飯,就在吃晚飯的時候,德里莫夫中尉發現母親特別注意看他那拿著匙子的手。他笑了一聲,母親抬起眼睛,她的面孔過分敏感地顫抖起來。瑪麗婭·勃莉卡爾波芙娜問道:
「您還沒有講什麼時候會給他假期,讓他回家來住上幾天,我們有三年沒見過他了,大概,他長成大人了吧,鬍子也長出來了……是啊,天天都和死神打交道,大概他聲音也變得粗了吧?」
「他會回來的,也許,你們會認不出他來的。」
他被安排在大炕上睡覺。這里的每塊磚頭,木板牆上的每條縫隙,天花板上的每個疤結,他都是熟悉的。屋裡的羊皮和麵包的氣味——這種家裡舒適和親切的氣味,就是在死神面前也是難以忘懷的。三月的風在屋頂上呼嘯著。父親在隔板後面打著鼾,母親輾轉反側嘆息著,久久沒有入睡。中尉俯伏而卧,把臉埋在手掌里。
「難道他們沒有認出來嗎?」他心裡在想,「難道真的沒有認出來?媽媽,好媽媽……」
第二天早上,木柴燃燒的噼啪聲驚醒了他,母親悄悄地在爐邊忙活著,一條繩子上掛著他那洗凈的包腳布,門邊放著刷干凈的皮靴。
「你吃黍米餅嗎?」她問。
他沒有馬上回答,他從火炕上跳下地來,穿上軍裝,紮上皮帶,光著腳坐在了長凳上。
「請問,你們村裡住著一個叫安德烈·斯傑潘諾維奇·馬雷舍夫的女兒卡佳·馬雷舍娃的嗎?」
「她去年從培訓班畢了業,現在是我們村的老師了,你要見見她?」
「您的兒子托我一定要向她轉達問候。」
母親讓鄰居的一個小女孩去叫她。中尉還沒有來得及穿好靴子,卡佳·馬雷舍娃就已經跑來了。她那一雙灰色的大眼睛閃閃發光,一雙眉毛驚訝地挑了上去,面頰上泛現著喜悅的紅暈。當她把紡織的頭巾拉到寬寬的肩上時,中尉的內心甚至都呻吟了起來:真想吻吻她那溫暖明亮的頭發呀!在他的腦子里,他的未婚妻總是這樣一副神情:容光煥發、溫柔可愛、愉快活潑、美麗善良。當她一走進來,整個小屋裡就充滿了金色的光輝……
「您帶來了伊戈爾的問候嗎?」他背朝著燈光站著,低著頭,所以他無法說話。「可我日日夜夜都在等著他,您就對他講……」
她走到他的身邊,看了他一眼,突然彷彿有人向她的前胸輕輕擊了一拳似的,她向後退了幾步,心裡感到害怕。於是,他下定決心要離開這里,今天就走。
母親給他烤了許多包著乳酪的黍米餅。他又講起了德里莫夫中尉的故事來,不過這一次講的是他的戰功,講得很激動,但是他再也沒有抬起頭來去看卡佳,為的是不想再從她那可愛的臉上看出對自己丑相的反應。伊戈爾·伊戈羅維奇本打算去農庄要一匹馬來,但是德里莫夫還是像來的時候那樣,步行去車站了。他感到非常沮喪苦惱的是這里發生的一切,他甚至不時地停下來,用手掌擊打著自己的臉,用沙啞的聲音不時地說:
「現在該怎麼辦呢?」
他回到自己的團隊,團隊已調到後方進行補充。戰友們以真誠的喜悅歡迎他的歸來,使他吃不下睡不著的心事一下子擺脫了。他是這樣決定的:讓母親以後再知道他的不幸吧,至於卡佳呢,這根扎在心裡的刺他會從心裡拔掉的。
兩個星期之後,他收到了媽媽的一封信,信中寫道:
「你好,我的寶貝兒子,我害怕給你寫信,我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你那兒來過一個人,是個非常好的人,只是面貌太丑,他本想在這兒住幾天,可是馬上就又走了。孩子,從那時候起,晚上我就總睡不著覺,我總以為,是你回來了。伊戈爾·伊戈羅維奇為此責罵我,他說,你這個老太婆真是老糊塗了,他要是我們的兒子,他會不認我們嗎……要是他的話,干嗎要隱瞞呢,有這樣一張臉,就像到我們家來的那個人一樣,是應該值得驕傲的。伊戈爾·伊戈羅維奇盡量要說服我,可是作為母親的心總是覺得,這個人就是你,是你回來看我們來啦……這個人睡在火炕上,我把他的外衣拿到院子里刷洗,我緊緊地把它抱在懷里,我哭了,親愛的伊戈爾,給我來個信吧,看在上帝的面上,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或者是我真的發瘋了……」
伊戈爾·德里莫夫把這封信給我看了,他在講自己的故事時,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我對他說:「瞧瞧,真是性格倔強的人碰到一起了!你真是個傻瓜,快給你母親寫封信吧,請求她原諒你,別讓她再難過了……你這副模樣她是不會嫌棄的……你這個樣子,她會更加愛你的。」
當天他就寫了一封信:「我親愛的父母,瑪麗婭·勃莉卡爾波芙娜和伊戈爾·伊戈羅維奇,原諒我這么無禮吧,你們的兒子我確實回去看望你們……」他密密麻麻寫了四張信紙,如果可能的話,他會寫二十張信紙呢。
過了不久,有一天,我和他正在打靶場上,突然跑來一個戰士,他對伊戈爾·德里莫夫說:
「大尉同志,有人找您……」這個戰士雖然規規矩矩地站在那兒,可是他的表情就像是一個喝醉酒的人。
我們回到村子裡,走到我和德里莫夫住的那個房子跟前,我看見,他心情激動,忐忑不安,一直咳嗽不停……我心裡想:「坦克手啊,坦克手,你也有神經緊張的時候。」我們走進屋裡,他走在我的前面,這時候我聽見:
「媽媽,你好,這是我……」
於是我看見一個身材矮小的老太婆撲到他的胸前,我向四周看看,看見還有一位少女站在那裡,說老實話,也許別的什麼地方還有漂亮的姑娘,但決不會像她這樣的美,而且,我個人從來還沒有看見過這么美的姑娘。
他離開他母親的身邊,向這位姑娘走過去,他那勇士般的魁梧身材,簡直是一尊戰神。 「卡佳,」他說,「卡佳,你怎麼也來了呢?你答應等待的是從前的我,而不是現在的我……」
美麗的卡佳回答說:
「伊戈爾,我要永遠和你生活在一起,我將永遠忠實地愛你……別讓我離開你……」
是啊,這就是俄羅斯性格!看來,一個人是平凡的,但是,當嚴峻的災難降臨的時候,他的心中會產生一種偉大的力量,這就是人的心靈的美。

⑹ 俄羅斯有哪些禮儀習俗

1、俄羅斯人是喜歡用茶炊煮茶的。而茶炊是俄羅斯人特有的燒開水用的水壺,它傳統的由銅製成,俄羅斯常見的則是不銹鋼的水壺,結構形似於中國北方燒木炭的銅火鍋。

2、俄羅斯的人一般的見面禮是握手,但握手時是要脫下手套的,以顯示禮貌。久別的親朋好友常用親吻擁抱禮,男士一般吻女士的手背。

3、俄羅斯男士要吸煙的時候,要先徵得女士們的同意,頗具紳士儀式。

4、俄羅斯人是喜歡喝濃茶的,現代的人還常在茶中放點羅姆酒。

5、相識的人相遇總是互相問好。就是不相識的人,如果在人不多的地方迎面相遇,也習慣於打個招呼。


(6)俄羅斯人怎麼打包腳布擴展閱讀:

俄羅斯國家的人非常忌諱「13」這個數字的,俄羅斯人認為它是凶險和死亡的象徵。但是卻認為「7」就是意味著幸福還有成功。還有俄羅斯人非常的不喜歡黑貓,認為黑色貓不會帶來好運氣。

在俄羅斯的隆重的場合,俄羅斯人還會用「麵包加鹽」的方式迎接重要的貴賓來以示最高的敬意和最熱烈的歡迎到來。

參考資料:網路-俄羅斯

參考資料:網路-俄羅斯人

⑺ 我想知道俄羅斯的禮節習俗有哪些,具體點的

俄羅斯的禮節習俗:

1.俄羅斯人一般的見面禮是握手,但握手時要脫下手套。久別的親朋好友常用親吻擁抱禮,男士一般吻女士的手背。

2.在隆重的場合,俄羅斯人用「麵包加鹽」的方式迎接貴賓表示最高的敬意和最熱烈的歡迎。

3.應邀到俄羅斯人家做客,進屋後應脫衣帽,先向女主人問好,再向男主人和其他人問好。

4.男士吸煙,要先徵得女士們的同意。

(7)俄羅斯人怎麼打包腳布擴展閱讀:

俄羅斯人的忌諱

俄羅斯人特別忌諱「13」這個數字,認為它是凶險和死亡的象徵。相反,認為「7」意味著幸福和成功。俄羅斯人不喜歡黑貓,認為它不會帶來好運氣。

俄羅斯人認為鏡子是神聖的物品,打碎鏡子意味著靈魂的毀滅。但是如果打碎杯、碟、盤則意味著富貴和幸福,因此在喜筵、壽筵和其它隆重的場合,會特意打碎一些碟盤表示慶賀。

⑻ 急求五個高爾基的《童年》精彩片段!!!!

我的確很愛伊凡,他的精彩游戲常常使我驚愕不已。

每逢禮拜六,外公把一周來犯過錯的孩子挨個揍一遍,就去做晚禱了。這時,廚房裡就開始了非常精彩的活動,好玩極了。小茨岡從爐炕後面捉了幾只黑油油的蟑螂,接著,他飛快地用細線做成馬具,用紙剪一架雪橇,不一會兒,四匹小黑馬就拉著雪橇在刨平的米黃色桌面上奔跑起來。伊凡用一根細長的木片驅趕著他們,眉飛色舞地尖叫道:

「哎,去迎接主教啦!」

接著他又剪一個小紙片,貼在一隻蟑螂背上,讓它去追趕雪橇,一面解釋說:

「忘記帶布袋啦,這個修士背著布袋追上去!」

這時,伊凡又用線栓住另一隻蟑螂的腿,於是這只蟑螂低著頭朝前爬去。伊凡拍手叫道:

「這是教堂執事從小酒館出來,現在去做晚禱啦!」

接著,小茨岡又拿出幾只小老鼠。這些小老鼠都聽他指揮,直立行走,拖著長長的尾巴,可笑地眨巴著一雙機靈的像黑珍珠似的眼睛。他對小老鼠可好啦,把它們藏在自己懷里,用嘴含著糖塊喂他們,不時地親吻他們。他令人信服地說:

「老鼠是家裡聰明的寵物,它非常可愛,家神特別喜歡它!誰養老鼠,家神公公就寵愛誰……」

小茨岡還會用紙牌或錢幣變戲法,和孩子們一起玩耍,他的喊叫聲比孩子們還高,簡直同孩子毫無差別。有一回,他跟孩子們一起玩牌,接連幾次被孩子們捉了「傻瓜」,他傷心極了,生氣地噘著嘴,就不再玩了。後來,他氣呼呼地向我埋怨說:

「我知道是他們暗中搗鬼!他們互相使眼色,在桌子底下換牌。這能算是玩牌嗎?要是搗鬼,我自己也會,而且不比他們差……」

小茨岡十九歲,比我們四個人的歲數加在一起還大。

在那些節日的夜晚,他給我留下的印象尤為深刻。這時,外公和米哈伊爾舅舅外出做客去了,雅科夫舅舅披散著滿頭卷發,抱著吉他來到廚房裡,外婆准備了茶水、豐盛的小吃和伏特加酒,綠色的玻璃酒瓶底部有手工雕刻的紅花。小茨岡打扮的漂漂亮亮,像陀螺似的旋轉著走進來。格里戈里師傅進屋的時候側著身,輕手輕腳,那幅墨鏡的玻璃鏡片閃閃發光。麻臉保姆葉夫根尼婭也來了,他的臉紅紅的,體態胖大,像一隻大壇子,她天生一對狡猾的眼睛,嗓音很洪亮。有時候,聖母升天教堂的那個長頭發執事,還有一些像梭魚和鯰魚一樣面色陰郁、行跡可疑的人,也來參加我們的節日晚會。

人們先是大吃大喝,只聽見呼哧呼哧的喘氣聲,然後給孩子們分發節日禮物,再給每人一小杯甜果子酒,接著,熱鬧而又奇特的娛樂活動就漸漸開始了。

雅科夫舅舅小心翼翼地調著吉他,調好之後,每次都說一句:

「喂,諸位,我的演奏現在開始!」

說罷,他抖了抖滿頭的卷發,躬身抱著吉他,象公鵝似的伸長了脖子,他那張無憂無慮的圓臉彷彿在昏睡似的,他那雙生動的、令人難以捉摸的眼睛在一層油霧里變得暗淡無光,他輕輕地扶弄著琴弦,彈起令人陶醉而又令人奮起的樂曲。

雅科夫彈奏的樂曲迫使人們安靜下來,全場的氣氛頗為緊張。曲子象一條湍急的山溪,從遠方奔涌而來,浸透著地板和牆壁,激盪著人們的心,使人產生一種古怪的感覺,一種淡淡的哀愁和不安。傾聽這音樂,你的憐憫之心會油然而生,你會憐憫所有的人,也憐憫自己。大人也都變得像孩子一樣,大家做在那裡屏息不動,一聲不響,陷入沉思默想之中。

米哈伊爾舅舅的兒子薩沙聽得最為著迷,一幅緊張的神氣,一直朝雅科夫探著身子,目不轉睛地望著吉他,獃獃地張著嘴,口水從嘴角流下來。有時他聽得出神,不小心從椅子上掉下來,連忙用兩手撐著地板。這是他乾脆坐在地板上,瞪著一雙呆滯的眼睛,繼續聽下去。

大家屏息靜氣地聽著,如醉如痴。只有茶爐在低聲歡唱,但這並不防礙人們諦聽如怨如訴的吉他聲。透過兩扇四四方方的小窗,可以看見秋夜黑暗的夜空,時而有人輕輕敲打小窗。桌子上點著兩只蠟燭,像長矛似的尖尖的燭焰金燦燦的,輕輕晃動著。

雅科夫舅舅的演奏更加投入了。他彷彿在酣睡,緊緊地咬著牙,只有兩只手在單獨活動:右手彎曲的手指在深色的吉他腹板上飛快地顫動,宛如一隻鳥在撲棱著翅膀拚命掙扎,左手指在琴弦上急速地上下滑動。

他多喝了幾杯酒,幾乎每次都要用他那難聽的、尖細的嗓子唱那冗長的歌謠:

要是雅科夫能變條狗,

從早到晚他叫不休:

噢喲喲,我好寂寞呀!

噢喲喲,我好發愁!

小修女,街上走;

老烏鴉,站牆頭。

噢喲喲,我好寂寞呀!

蟋蟀在灶間叫不夠,

吵得蟑螂們昏了頭。

噢喲喲,我好寂寞呀!

一個乞丐晾曬包腳布,

另一個乞丐就來偷!

噢喲喲,我好寂寞呀!

是啊,哎,我好發愁!

這支歌謠聽得我痛苦極了,當雅科夫舅舅唱到那兩個乞丐的時候,我實在忍耐不住,傷心地痛哭起來。

小茨岡聽音樂的時候,也和大家一樣,全神貫注,他把手指插進烏黑的頭發里,眼睛盯著屋角,鼻子里發出輕輕的呼嚕聲。有時他突然叫起來,惋惜地說:

「上帝啊,要是給我一副好嗓子,我也來唱一個!」

外婆這時嘆著氣說:

「好啦,雅沙,你彈得讓人心裡難受!凡尼亞,你來給大家跳個舞吧……」

有時候,外婆的請求不是馬上能夠得到滿足的,不過樂師往往是忽然用手掌按住琴弦,停一秒鍾,然後握起拳頭,往地板上重重地一甩,彷彿把一件既無形又無聲的東西從自己身上甩掉,神氣活現地喊道:

「扔掉憂愁和煩惱吧!凡尼卡,出場!」

小茨岡捋了捋逢亂的頭發,拉了拉那件橘黃色襯衫,像踩著釘子似的小心翼翼地走到廚房中央,他那黑黑的面頰泛起紅暈,不好意思地微笑著,請求到:

「只是你的節拍要快一點,雅科夫·瓦西里奇!」

於是雅科夫像發瘋似的彈起吉他,小茨岡在廚房中央旋轉著,彷彿渾身著了火,踏著小碎步,靴跟敲擊地板,震得桌子上和櫥櫃里的餐具嘩嘩響,一會兒,他又張開雙臂,恰如雄鷹展翅,兩腿舞的飛快,簡直看不出他在邁步;他忽然尖叫,或往下蹲,像一隻金色的雨燕飛來飛去,他的絲綢襯衫金光閃閃,顫抖著,浮動著,映照著周圍的一切。

小茨岡忘情地跳著,毫無倦意。看來,如果現在打開門讓他到外面去跳,他會沿著大街一直跳下去,跳遍全城……」

「橫穿一次!」雅科夫舅舅用腳打著拍子,喊道。

接著他尖利地吹了一聲口哨,用挑逗的聲音喊了幾句插科打諢的調皮話:

哎嗬喲!我這雙破草鞋呀,

扔了怪心疼,

要是沒有這雙破草鞋呀,

我早就把老婆孩子扔!

坐在桌子四周的人們全身顫動著,有時象被火燒著似的,尖聲喊叫著。留大鬍子的師傅不時拍打自己光禿禿的頭,嘴裡低聲念叨著什麼。有一次,他朝我俯下身來,柔軟的大鬍子蓋住了我的肩頭,像對大人似的湊近我的耳朵小聲說:

「列克賽·馬克西梅奇,要是你父親還活著,請他到這里來,他會跳的更紅火!他是個快樂開朗的人,喜歡逗人樂。你還記得他嗎?」

「記不得了。」

「記不得了?他常常和你外婆跳舞,你等一下!」

老師傅說著站起身來,他個子很高,臉色像聖像似的,顯得疲憊不堪。他向我外婆鞠一躬,用異常深沉的聲音請求道:

「阿庫里娜·伊凡諾夫娜,勞您的大駕,給大夥兒跳個舞吧!就像您過去跟馬克西姆·薩瓦傑耶維奇那樣,跳個舞,讓我們高興高興吧!」

「你說什麼,親愛的,你說什麼,格里戈里·伊凡內奇先生?」外婆向後縮著身子,面帶微笑地說:「我那裡會跳舞呀!我就會逗人發笑……」

可是大家不放過她,齊聲請求她,這時她像年輕人似的「霍」地一聲站起身來,整了整裙子,挺直身子,仰起他那笨大的頭,在廚房裡跳起舞來,邊跳邊喊:

「好哇,你們盡情地笑吧!喂,雅沙,你給換一個曲子!」

雅科夫舅舅一躍而起,全身挺直,兩眼微閉,緩緩地彈奏起來。小茨岡停了一下,跳到外婆跟前,半蹲著身子,圍繞著外婆跳,而外婆舒展雙臂,輕輕地跳著,她的兩腳在地板上無聲地滑動,彷彿在空中漂浮著,他揚著眉毛,那雙烏黑的眼睛望著遠方。我覺的,外婆的樣子很滑稽,忍不住「噗哧」一笑。格里戈里師傅立刻伸出一個指頭嚴厲地制止我,所有在場的大人也都用責備的目光掃了我一眼。

「別再跺腳了,伊凡!」格里戈里師傅譏笑地說,小茨岡很聽話,立刻跳到旁邊,在門檻上坐下來。這時保姆葉夫根尼婭提起嗓子唱起來,她的嗓音不高,但清脆悅耳:

綉花姑娘喲,真可憐,

一個禮拜她要綉六天,

累的她腰酸腿又疼喲,

哎喲喲,忙的她整天不得閑!

外婆不跳了,彷彿在低聲講述什麼。這時她輕輕地走來走去,身子搖晃著,若有所思,有時手搭涼棚朝四下里瞧瞧,整個胖大的身軀在優柔地搖動,腳步遲緩,小心翼翼。她停下來,忽然被什麼東西嚇了一跳,臉哆嗦了一下,皺了皺眉,臉上立刻浮現出和藹可親的微笑。她朝旁邊躲了躲,伸出一隻手,恭恭敬敬地給人讓路。然後她垂下頭,屏息靜氣,臉上的笑容更加迷人,她仔細聽了聽樂曲,忽然間,她邁開舞步,像旋風似的旋轉起來,整個身子顯得更加勻稱,身材也顯得更高大了。此時此刻,她奇跡般地恢復了青春,變的漂亮、可愛,優美動人的舞姿緊緊地吸引著人們的視線!

葉夫根尼婭用深沉、洪亮的嗓音唱道:

好容易熬到禮拜天,

做完午禱就去舞翩翩。

她最後一個回家轉呀,

真可惜,美妙的節日實在短!

外婆跳完之後,回到茶爐旁邊,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大家都誇她的舞跳的好,而她理了理頭發,說:

「你們算了吧!真正會跳舞的女子你們還沒見過呢。在我們巴拉罕納城,曾經有一個姑娘,我不記得她是誰家的姑娘,叫什麼名字了,看她跳舞,有些人會高興得流淚!只要你看她一眼就夠幸福的了,別的什麼都不需要了!我非常羨慕她,真是慚愧!」

「歌唱家和舞蹈家,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保姆葉夫根尼婭嚴肅地說,這時她又唱起有關大衛王的歌兒,而雅科夫舅舅摟抱著小茨岡,對他說:

「你要是能在酒館里跳舞就好了,人們看了你的舞蹈會著迷的!……」

「我想有一副好嗓子!」小茨岡用抱怨的口吻說,「要是上帝給我一副好嗓子,我呀,先唱十年,然後就去當修士!」

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格里戈里的酒量特大。外婆一杯接一杯地給他到酒,一面警告他說:

「格里沙,你要當心呢,再喝下去,你的眼睛會喝瞎的!」

格里戈里滿不在乎地回答說:

「那就喝瞎好啦!這雙眼睛我也用不著啦,什麼世面咱沒見過呢……」

他雖然沒有喝醉,可是話越來越多,幾乎說的都是我父親的事:

「馬克西姆·薩瓦傑耶維奇是我的好朋友,他真是個心胸寬廣的人……」

外婆連聲嘆息地附和說:

「是啊,他是上帝的好孩子……」

這一切都非常有意思,深深地吸引著我,令我不安,這一切流露著淡淡的哀愁,悄悄地,無休止地侵擾著我的心。在人們身上,哀愁和歡樂同在,無法分開,有時莫名其妙地相互交替著,變幻無常,令人難以捉摸。

有一次,雅科夫舅舅喝了酒,並沒有完全喝醉,就動手撕自己的衣服,瘋狂地揪自己的頭發和稀疏的淡黃色鬍子,揪自己的鼻子和下垂的嘴唇。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他號啕大哭,淚流滿面。「這是為什麼?」

他在自己臉上、額頭上和胸脯上捶打著,大聲哭訴著:

「我是惡棍,下流坯,我是不要臉的東西!」

格里戈里也在大聲號哭:

「說的對,罵得好!……」

我外婆也帶著醉意,他抓住兒子一隻手,勸解說:

「得了,得了,雅沙,上帝知道該怎麼教導人!」

外婆喝酒之後,變的更好看了:那雙烏黑的眼睛笑眯眯地看著每個人,閃爍著溫暖人心的光芒,她揮動頭巾扇著通紅的臉,用唱歌似的嗓音說:

「上帝呀,上帝,一切多麼美好啊!哎,你們快瞧瞧吧,一切是多麼美好啊!」

這是她的心聲,她終生都在發出這樣的呼喊。

⑼ 跟俄羅斯人打交道要注意些什麼

1、不要隔著門檻握手
見面或告別時,最好不要隔著門檻握手。俄羅斯人認為,門檻會把友誼隔斷。所以,見面或告別時,一定要走進屋門或走出門檻後再握手。
2、不要提前祝賀生日
俄羅斯人認為,提前祝賀生日是不吉利的,因為「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也許即將過生日的人突然在生日前遭遇不測,活不到生日那天。
3、不要提前祝賀孕婦生孩子
俄羅斯人害怕孕婦發生意外而生不下孩子,所以不喜歡別人提前祝賀生孩子或者提前給孕婦和嬰兒送東西,例如補品和用品。「萬一生不下來呢?」他們這樣說。
4、不要送刀
在給朋友送禮物時,最好不要送刀子,因為刀會傷害友誼,使友情一刀兩斷。如果接受別人贈送的刀子,就一定要象徵性的給一點錢。

⑽ 俄羅斯冬季如何裹腳

俄羅斯的冬天也是非常冷的,他們要穿很厚的鞋子,也要穿很厚的襪子,或者用很厚的包腳布,也可以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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